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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牧野知道丽云所指的故人是弱柳。他眯起眼睛打量起弱柳来,半晌道:“你就是她从集市上捡回来的那个女子?”

    普天之下的事只要熙牧野有心,恐怕都没有办法瞒过他,更不用说在他的仪仗里多出一个女子。想必英常侍早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过了他。

    弱柳也不知道要避讳,只是静静地看着熙牧野,不知道要回答。丽云在一边看地着急,便开口体弱柳答:“回皇上,她便是公主从集市上捡回来的女子。她一个乡野村姑,不懂礼仪,还请皇上见谅。”

    熙牧野定定地看着弱柳,半晌,他忽然眯起了眼睛,道:“你恨我?”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弱柳依旧看着他,丽云在熙牧野看不到的另一边着急地向她做手势,然给他不要乱说话。在深宫中讨生活的人都深深地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对于他们来说,皇帝这个词语的威严是比一般的老百姓体会的要深刻的。因为一般的老百姓不会被他以个不高兴就打几十板子,或者是不留神就被他摘了脑袋。但是宫里的人会,丽云知道现在弱柳只要说错一句话,熙牧野就完全有理由杀了她。

    就在丽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弱柳却忽然很镇定地将自己的视线从熙牧野脸上移到了他前面的地上,慢慢道:“没有,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你。”

    熙牧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弱柳维持着哪一个看地的姿势,看起来相当镇定。只有丽云一个人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出了一身的冷汗。

    半晌,寂静的房间里却忽然响起了熙牧野的轻笑声:“果然是她为了你而昏倒的人。你值得承她这个情。连说的话都这样像她。”临倚恐怕是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敬仁太后之外唯一一个和熙牧野说话的时候你呀我呀的。现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弱柳,倒是让熙牧野感到有些新鲜有趣,一时间却也不生气。只是苦了一边干着急的丽云。

    熙牧野不是瞎子,他虽然没有在看丽云,却知道她此时脸上的表情,此刻她心里的心情。他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看着她,给她熬点补血的粥备着,等她醒来就可以喝。”

    丽云如蒙大赦地赶紧过去拉着弱柳行礼离开了屋子。再让弱柳在里面待下去,她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或许是半年前的相处太融洽,丽云对弱柳总存留着一份亲切的感觉,因此对她的态度也要随便亲厚地多。出了屋子,丽云吩咐了宫女去给临倚熬粥,便带着弱柳往花园里走,嘴里一边还抱怨:“弱柳姐姐,你可真厉害。刚才我都担心死了,你竟然还可以那样镇定。”

    弱柳有些出神地看着花园里的某一点,那神情像极了临倚。她听到丽云的抱怨,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半年的时候我见过了多少人,我难道还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吗。”

    丽云顿了下来,半晌,她才幽幽地问:“弱柳姐姐,我……我还是想问。范大娘死了之后的这大半年你是怎么过的?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弱柳扯了身边的一株花下来,扯下花瓣在自己的手里,用力地揉,将花汁挤了出来。顿了半晌,丽云见她脸上半点没动容,便道:“弱柳姐姐,我知道那些回忆对你来说都是伤口。我现在要你回忆有些强人所难了。你不用难过,我不问就是了。”

    听了她的话,弱柳转过头来看她,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已经看开了。人生在世,怎样都是一辈子。你看看你家公主,她有那样聪明和气度的人也陷在了这个世界给她编织的网里不能自拔。我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小的蝼蚁罢了。

    你想知道我那半年的遭遇,我告诉你又有什么?不过是将心里最深的伤口再撕开一次给人看而已。我这样的人,本就是连心都没有了的人,还在乎会痛吗?”

    丽云的脸色发白,她站起身来,急急地道:“弱柳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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