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住下来的第二天晚上,她们住下的客栈忽然来了许多吵吵嚷嚷的官兵,惊得三人半夜爬起来抵着门口不敢睡觉。可最终还是被那些官兵赶了出去。

    在客栈大堂,她们和两三个客人一起被赶到一个当官模样的人面前,那个当官的人睡眼朦胧地看了几人一眼,懒懒地问:“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两个客官都说是从东靖来,要到南昭去。结果他们便被那个当官的盘查了半天。临倚三人在一边听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当问到她们三个人的时候,还是潋滟机灵,竟然说出了两句南昭方言!她说她们三人都是塔瓦那人,谁知道最近塔瓦那刚刚遭了战,她们三人便逃了出来,准备到东靖去投亲。那当官的以听她说的是塔瓦那的方言,又说是要到东靖去的,对她们三人便不甚在意。这里很靠近塔瓦那,在这里遇上塔瓦那人是很平常的事。

    不多时,那人便将她们连同那两个客官一起给放了,但是却不给她们客栈住,让她们拿了行李走。临倚三人不敢再多呆,乖乖拿了行李往客栈外走去。潋滟和丽云更是忍不住腿都抖了,走过那当官的面前的时候,死死压住自己想要拔腿飞奔的冲动,硬是慢吞吞地从他们面前走了出来。到了没人的僻静处,三人都已经汗湿了后背。

    到这个时候,临倚已经很肯定这些人是来找她的了。他们对出东靖的人盘查的这样严格。临倚忽然想起章佑曾经说过,熙牧野已经注意到南昭了。现在看他们大张旗鼓的模样,除了是熙牧野派出来的之外,还有谁敢这样嚣张?

    这一次也是她们从逃亡开始最接近熙牧野派出的搜捕人员的一次,临倚觉得自己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这样就溜走了,完全要归功于这些人的麻痹和大意。半年的时间,熙牧野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捕,弄得下面的人都麻木了,没有了警惕性,临倚自然就能够逃脱。

    但是,这一次是因为潋滟机灵,靠着她那一口完全不知所云的塔瓦那方言才混了过去。临倚是孕妇这样无法遮掩的特征已经足够他们警惕了,若是那当官的再精明一些,或者说警惕性再高一些,再多问那么几句,她们便要立刻穿帮,到时候就是万劫不复。想想都让临倚冷汗淋漓,也让她感到更加绝望,原来熙牧野并没有放弃寻找她。她知道他一定要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出了客栈,三人一阵狂奔,来到镇外的小树林。刚才面对那个当官的时候,高度紧张的神经让她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出了这个镇上唯一的客栈她们三人要住在哪里。出了客栈一阵闷头快跑,当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这片树林里了。

    放松下来的时候,临倚便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冰凉的汗水。她虚脱地靠在一棵树上。可是祸不单行,刚才一阵疾走却在此时留下了后遗症。临倚的肚子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疼痛,她在心里暗叫不好。

    借着不甚清晰的月光看到临倚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潋滟和丽云紧张起来,她们扶临倚坐在地上,也不敢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临倚的表情。

    临倚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抚在肚子上,慢慢摩挲,仿佛是在摩挲孩子的小小脑袋一样地温柔。她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腹部,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对孩子说:“你千万不要选在这个时候出来,娘拜托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乖孩子,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

    似乎真是母子连心,她腹中的孩子似乎是能够听懂她说话,渐渐地,那一阵疼痛竟然真的慢慢在消退,她能够感到腹中的孩子在慢慢安静下来。

    姿势不变地抚着自己的腹部,临倚的眼中慢慢蓄积了泪水。潋滟和丽云以为她是为今晚的遭遇感到绝望,她们只能在她的身边,扶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无声地安慰她。

    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做下的决定,让她很快就要失去这个孩子了。自己的孩子,还在腹中就已经这样听话,这样乖,临倚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就这样失去他。此刻她的悲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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