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沉默。这个好,以静制动,伺机而动,果然是很好的方法。”

    临倚依旧沉默,他似乎陷入了自说自话:“你真是一个谜,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仿佛很坚强,又仿佛很脆弱。你说,到底是那一个才是你呢?”

    眼见着他得寸进尺,一步一步朝自己进逼,临倚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西琪来的任务,难道就只是研究我?”

    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任务,信不信由你。我就是来玩的。在东靖,没有找到什么我可以投身其中的玩具,所以,就到西琪来找,显见,我运气还不错。”

    临倚动气:“玩具?”

    熙牧野负手看着天空,看似无辜地说:“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孤独的。所以他们要寻找,找到那些和自己相似的人。找到那些可以与自己匹敌的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打败生命中的孤独。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有找到了这样的人,他们才能活下去,作为自己活下去。”

    临倚勃然变色:“独孤……求败?!”

    熙牧野笑得很开心:“你很聪明,值得做我的对手,或者……同伴。”最后两个字,他突然朝前倾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只有她听见。

    一阵风吹过,临倚的白色裙裾飘飞如蝶,而她的身上,却是一阵战栗:“你要的,是天下?”

    熙牧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说,不可说。有些事,说破了就不好玩了。”

    临倚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那你为何又要让我知道?”

    熙牧野笑而不答。

    临倚气闷,她握紧拳头,半晌才幽幽开口:“你自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天下,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傲气和雄心就可以征服的。你的梦想,未必能成真。”此时她忽然想起了阮既言,那个总穿白衣,温文尔雅,总以自己的父亲为傲的男人。如果他失去了他的国家,失去了他放弃自由来守卫的故土,会怎么样呢?

    “若你希望,我总有一天会让它成真。”他认真地看着她,似承诺,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承诺。

    临倚转过头,看着虚无的黑暗,良久不说话。他是危险的人,她一开始就知道。此时,她也差点就被他所说的话击中。但是,回过头看到,对面城楼上,那个她所恨,所爱的人,她心中忽然就有了勇气:“你没有办法的,这个世界,你没有办法主宰一切。”

    “是吗?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呢?我们赌一赌如何。我输了,便如你所愿,你输了,就要给我你的一切。”

    临倚心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在尖叫“不要和他赌,不要和他赌!”可是,她却身不由己。她只能笃定的微笑:“你的梦想,无法成真。”

    他含笑离去,临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楼的阴影中。半晌,她忽然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相信一个十七岁人的年少轻狂。”竟然,为他的赌约,乱了心神。

    她回过头再看那个灯火辉煌的城楼,那上面的人让她因为熙牧野所说的话而不安地心渐渐平静。

    这个世界,有的人不管做了什么,他都能够成为一些人的信仰。只是临倚没有发现,无论她怎么恨那一个人,可他始终都是她的信仰。不只是阮既言,她也一样,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思。

    只要有他在,她相信,熙牧野的梦想,就永远无法成真。因为,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永远也猜不透的,神!

    她说服自己相信,熙牧野的梦想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和自己没有关系。因为,她坚信自己的路,不会再和他的有任何交集。她会离开这里,真正走出这道城墙,去过平凡人的生活,自由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