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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落下了山去,从窗户中透露出来的天光渐渐明朗起来。临倚竟是睁着眼睛,一夜未睡。

    晨起的公鸡发出第一声清脆的鸣叫,划破了塔瓦那沉寂的天空,宣告着新的一天来临。潋滟和丽云也在听到第一声鸡啼之后翻身起床,这是这么长时间的逃亡训练出来的本能。她们在逃亡的过程中为了安全,严格的遵守夜伏昼出的规律。每天都是在听到第一声鸡啼或者是鸟叫的时候,起床,赶路。临倚曾说她们这是典型的闻鸡起舞,只是别人是闻鸡起舞,她们却是闻鸡逃跑。

    潋滟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临倚睡地怎么样。她往床上看去,却发现临倚睁着眼睛在发呆,于是她只得叹气:“唉。你又是一夜未睡,自从出宫以来,你几乎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所以才会这样瘦,精神也才这样不好。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是人,不睡觉怎么行呢。”

    临倚不理会她,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潋滟每天早晨起来之后的老生常谈,临倚从不理会,可她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是第一时间就开始在她耳边唠叨,妄想那一天她脑袋开窍了之后会听她说话。

    收起了地上的铺盖,潋滟和丽云就打开了房门,分头行动,潋滟去给临倚找洗漱的水,丽云去给临倚找吃的东西。

    塔瓦那人是一个非常勤劳的民族,他们几乎和潋滟丽云一样,属于闻鸡起舞的类型,太让还没有升上地平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起床了,家里的火塘便要点燃火,开始一天的生活。

    当潋滟和丽云估摸着走进一个像厨房模样的木房子,那哈的姐姐们已经在火塘里升起了火,炉子上架上了冒着热气的锅。潋滟客气地福了个礼,道:“有劳了,我来给我家小姐找写洗脸的水。”

    那哈的姐姐们对她们并不好奇,相比昨天晚上那哈求婚闹出的波澜在塔瓦那已经是人尽皆知。她们看潋滟和丽云的眼神都带着一些锐利的审视的意味,却并非不友好。

    那哈的一个姐姐走上前来,将架在火塘上一个常年被柴火熏得黑乎乎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壶提了下来,又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了一只木盆,将这两样东西一并递给了潋滟,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语道:“这就是我们洗脸用的东西,你给你家小姐拿去吧。”

    潋滟和丽云一人拿木盆,一人提着那个体积不大,却奇重无比的壶穿过院子往回走。

    服侍临倚洗了脸,潋滟正在发愁去哪里能找些吃的,那哈的姐姐们虽然没有什么恶意,可是她们那一脸的幸灾乐祸,还有带着挑剔的审视眼光让潋滟和丽云都没有这个勇气去向她们开口要吃的。

    临倚因为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眼睛下面出现了深深的黑眼圈,在她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更加严重。

    洗完脸之后没什么事做的三个人都坐在屋子里发呆,房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推开,一声巨响将屋子里沉思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等潋滟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那哈已经兴高采烈地站在屋子中央了。他一脸高兴地道:“你们都起床了呀?这样早!我知道你们中原的姑娘柔弱,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更挨不起饿,所以特地起了个大早给你们送吃的。早餐!”

    在塔瓦那,人们的饮食习惯都只是吃两餐,正午时分和傍晚。可是由于他们是整个南昭最接近东靖的地方,所以他们还是有很多的习惯和东靖一样,比如说他们会说汉语,比如他们知道很多东靖人的生活习俗。

    潋滟打破了昨天晚上才告诫自己的“伸手不打笑脸人”,第二次被他这样无端地惊吓,怒气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回事?每次进门都是用这种强盗进门的方式,你就不能文雅一点?还有啊,这里虽然说是你家,可是现在怎么说也是我们三个女孩子在住,男女有别你懂不懂?你也不能这样闯进来吧。你这样做,万一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那哈被潋滟凶巴巴地一吼,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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