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是在南诏出产的一种玉,南诏人称它为钻。你们别以为它看起来那么脆弱,可是,它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事物。”说着,他将七子献寿扔到地上,惹来满室惊呼。可正如他所说,这钻坚硬无比,被扔到地上,仍然毫发无损。

    皇太后和正南皇帝闻所未闻,都对这钻好奇无比。阮竟辉得意地它交给了前来接礼的太监,然后回身走回座位。虽然这才是第二份礼物,但是他知道,今晚自己的礼物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的礼物可以盖过这七子献寿的风采,也就没有人能盖过他二皇子阮竟辉的光彩,就算是阮既言也一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礼物一样一样献上,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松了一口气,年纪大了,每一个孩子的礼物都要一一过目,很累,很伤神。态度上都需要做到一视同仁,并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对众人有所亲疏,这些孩子背后,所代表的,是错综复杂的利益纠缠。她不想因为自己这一晚的态度而惹出新一轮的争宠暗战,这是作为上位者的无奈。

    殿前接礼的太监也松了一口气,这来回跑的活总算是完了。这样来来回回跑十几级的台阶,对于他这样伤了年纪的人来说,还是一件很苦的差事。最后剩下的这一位,是不被他放在眼里的。通常她呈上的礼物并不会被太后亲眼过目,自己也就可以忽略她不计。

    果然,临倚带着潋滟在满场安静的注视中走向了殿中,跪下,磕头,礼数周全,无懈可击。没有人察觉坐在正南皇帝旁边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讥诮的冷笑,快如闪电,几不可见。

    喧闹的大殿霎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冷冷地看着跪在大殿中的临倚,各种各样的眼神,鄙夷,不屑。临倚在当中稳如泰山。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每一次都会上演的戏码。

    临倚直起身,清润柔和的声音响在了殿上:“孙女临倚恭贺太后六十寿诞,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献上贺礼!”

    干巴巴的一句话,没有讨喜的甜蜜,没有曲意的奉迎。她话音刚落,便能听到清晰可闻的哂笑。是鄙视她连讨好都不会吧,临倚心知肚明。这不在于说了什么,而是在于身份,自己不管说了什么,都会是这样的结果,索性不再费心。

    皇太后皱起眉头冷冷打量了临倚一会。殿外,喜庆的乐曲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殿内却陷入了难堪的冷寂。临倚低着头跪在那里,没有人看清楚她的神情。太后冷淡地吩咐太监收了临倚的礼物,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跪在临倚身后的潋滟忽然抬起头,她眼里闪着泪花,叫道:“等等!太后娘娘,这是我家公主准备了半年的礼物,您好歹看一眼。要不,我家公主回去又会伤心很久了。太后娘娘,求您了,不要这样伤她的心。她,也是您的孙女儿呀。”

    皇太后,她轻贱的,不是临倚的礼物,而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