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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八日,这个东靖臣民从去年盼到今年的日子。这一天,熙牧野终于要纳礼部尚书张朝的女儿为正妃了。

    熙牧野在三月十五的时候被驭风皇帝从京城的勾栏院里抓回了宫里。为了这件事,驭风皇帝还跟他生了一场好大的气。

    这一段时间,临倚一直没有在宫里见过熙牧野。她心里一直很不安,总觉得在这样平静的表象下要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直到三月十五,离大婚的典礼只有三天的时候,临倚才不得不跟驭风皇帝说他不在宫里。因为典礼官找不到他,没有办法跟他说典礼流程。

    直到临倚跟他说熙牧野不在的时候,驭风皇帝才恍然大悟地说:“对呀,我说呢,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于是便派了人去找。可是一连两天都没有找到他的人。驭风皇帝知道此时才察觉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加派了御林军才在京城有名的勾栏院里找到他。

    当他被带回皇宫的时候,醉得如同烂泥一般,连站立都成问题了。驭风皇帝看着这样的熙牧野,生平第一次对他发了火。

    临倚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对她这样的安排做无声的消极抵抗?!她不认为熙牧野会是这样的人,可是从他的表情中她看不到任何的不一样。

    被驭风皇帝骂完,他就瘫在一边的椅子上睡了过去。临倚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他,想从他熟睡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是,除了睡得香甜,还有几丈开外就能闻道的酒味,她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信息。可正是这样,临倚更觉得不放心。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时候。他每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充满侵略性,充满危险的。现在这样颓废,这样软弱的他,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好不容易等到他清醒,已经是三月十七的傍晚了。典礼官战战兢兢地跟他讲完所有的婚典流程,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这个太岁简直就是煞星,他一声不响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已经神游到几重天外。因着他平日里的冷漠,典礼官根本不敢问他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三月十七的晚上,对于临倚来说,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当知道自己要到东靖和亲的时候,要启程之前的那个晚上,自己有没有睡?她已经记不清了。她翻了个身,在心里感叹,才是一年前的事,自己竟然就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阴暗,无边无尽的阴暗。在那一段日子里,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座阴暗的地狱。她无止境地感受着自己心里的愤怒,失望,心痛,还有恐慌和害怕。

    她转个身又开始在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她脑海中浮现了张幼蓝那张沉静的脸。那张脸上的表情多像一年前还没有和亲时候的自己,那样沉静,那样事不关己,也那样冷漠。可是,她知道熙牧野也许不会好好对待张幼蓝。他不喜欢她,她只是临倚为他张开的一个陷阱。以临倚对熙牧野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善待自己的屈辱的人。对于他涞说,张幼蓝就是他的耻辱,是临倚强加给他的耻辱。这场婚礼,是临倚自从和他第一次相遇以来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一次取得的胜利。

    可是就在现在,就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一个晚上,临倚忽然后悔了。她似乎看到了张幼蓝将是另一个自己,只是自己在这深宫里苦苦挣扎,却还能遇上驭风皇帝这样的人。可是张幼蓝呢,熙牧野是冷酷的人,临倚可以想见她以后的生活将会是怎样,深宅大院,侯门深锁,她的青春只能在亲王府幽闭的大门里被无情的时光剥夺。这世界上又要多一个满怀幽怨的女子。而这个女子的幸福,由自己亲手断送。她忽然觉得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无比沉重,压在她的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又换了个方向躺着,干脆将被子掀到一边。三月的夜,凉如水。她却干不到一丝的冰凉之意,只是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满腹心事。熙牧野的态度太奇怪了,让她不得不怀疑。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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