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险,但是却畏长安如虎,长安是个大染缸,大乾的高官勋贵皆聚于此地,长安富贵好生活,却会磨掉吾等肃杀之气,如今老夫的心就被这长安的繁华浸软了。

    你可知无父的儿郎长大要受多少白眼,你可知失去丈夫的妇人养活大孩子要经历多少委屈,吾等为将,胜了,晋爵升官,败了,非站之摆,只要人活着,沉淀几年又是阵前一猛将,只是吾等帐下多少儿郎,埋骨荒野。

    苏策,你是聪明人,从你一来长安,老夫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吾等安北将,可没于战场,埋骨荒野,但是却不能容忍身后的腌臜,做军主,不是做将帅,军主要挡住的从来不是战阵前的敌军,而是这长安城的魑魅魍魉。”老帅说的很乱,苏策却听出来了其中的点拨。

    “谢师父,策明白了!下一步如何做,还请师父指点!”苏策如今举目却不知敌在何方,刚从北边回来,国内的事情,苏策如今也是一知半解,与其自己乱猜,倒不如直接问居住在长安的老帅。

    老帅李思哲点了点头,很满意苏策的问话,开口娓娓道来:“黑衣教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三年不征,平和了三年,很多人都希望继续平和下去,因为这样他们可以与番邦贸易得利,钱多了,很多人都忘了我大乾周边的番邦却个个狼子野心。牡丹内卫已经开始清剿了,不过军中却需要我们自己清理。你可明白!”

    苏策没有出声,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走吧,家里从早上就炖的羊肉,与老夫饮上一杯。”老帅李思哲站了起来,领着苏策去前厅吃饭。

    苏策眼中老帅的身影有些佝偻,但是苏策却没有搀扶,只是缓缓的跟着身后。

    没有祝酒令,大块的羊肉放在铜盆中,低度的百果酿放在一旁,苏策和老帅也没有再提黑衣教的事情,只是聊些家中小事。

    苏策吃完饭,奉上玄武印,摆了摆手,开口说道:“留着吧,你府上可生起玄武战旗了!”

    没有人知道,一顿饭的功夫,安北一脉的军主权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交接完毕了。

    黑衣教有牡丹内卫追剿,苏策也可以不去理会,因为摆在苏策面前最重要的事并不是一个黑衣教,而是在六军中亮出自己的旗号。

    老帅派人跟着苏策一起回家,一杆有些褪色的玄武战旗在苏府门口挂起。

    晚上,苏府热闹了起来,苏府大门洞开,但是却没有人从正门进入,来人都是从正门旁的侧门而入。

    左武卫的府兵在永和坊中戒严,所有百姓不得出门,但是苏府却是灯火通明。

    前院中,牛烛蜡的光亮让前院没有因为夜色变暗。

    苏策换上了那套湛蓝色的甲胄,刚在前厅主位落座,李常高呼了一声:“军主至!”

    前厅中的人满满当当,十二把椅子上坐了八人,这是十二军头中的八位,其他四位军头如今不在长安,每把椅子后站着一位三品将军,前院中刚才还在小声说话的将军们按照从军资历纷纷站好。

    前厅中的人都是熟面孔,前院中的将军却有很多生面孔,这是正常的轮调。

    苏策冲着落座的八位军头行了一个晚辈礼后,坐在主位上,这时,八位军头站起身子冲着主位上的苏策行了一个军礼,又坐了下来。

    苏策看着眼前期待的眼神,没有绕弯子,开口说道:“截止隆盛十四年底,我安北一脉,在戍府兵三十二万,储兵一百五十四万,累年之下,需养伤残折损儿郎之家四十九万。一将功成万骨枯,吾等将位,是泽袍性命堆起来的,吾等不能忘本!

    依旧例,各部军头捐资二十五贯,老帅曾言,吾需捐一年九成收益,依老帅言,预计今年可得抚恤五十万贯以上,各军头派遣帐下将帅分发抚恤,不得贪墨!”

    “喏!”八位军头应了一声,毕竟这是惯例,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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