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安说她人生何必如今多磋磨,可人生哪能由人分说。

    他不信任林嘉安,也不愿意再心软动摇。如今她又接触到了白琏,不得不防。

    祝礼一惊,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刚入停车场,就见白琏可怜兮兮地蹲在秦子臻的车旁。

    地下停车场昏暗且温度低,隐约可见她浑身在微微地颤抖。

    秦子臻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此刻并不想看到白琏,今日对他的冲击确实有些大。

    视频记录下的那个人,仿佛与他认识的白琏割裂开了、也和8年前那个少女割裂开来。

    然而秦子臻却隐约觉得,那才是真实的白琏。

    “阿琏,我不是派人送你回去了吗?”他有些无奈。

    白琏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微微低垂着自己的眉眼。“我不想走,我想等着子臻哥哥。”

    秦子臻微抿了一下自己的嘴,“你身体不好,应该回去休息。”

    “可是阿琏害怕,阿琏想要子臻哥哥陪我!”她怯怯地走到秦子臻身边,拉着他的衣角。

    “阿琏……”他沉吟了一会儿,不知是借这个时间思索还是叹气。

    “今天林嘉安落水是你做的吗?”他说出了这句话。

    站在一旁认真做背景板的祝礼讶异了、柔弱无助的白琏诧异了,就连秦子臻本人都惊诧了。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会未经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他本能的反应?还是什么?

    秦子臻那一瞬间脑海里过了许多遍神鬼说,他甚至开始荒谬地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上身了。

    即使他对白琏有曾经的期待和感恩。

    但他理应也不会如此莽撞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子臻哥哥!怎么可能呢!阿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话呢?我,我……呜呜呜呜~”白琏一脸不可置信,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在寂静无声的地下停车场,一些细微的声音都能回荡成巨大的声响。

    白琏的低泣就像是在他耳边。

    “子臻哥哥,我……阿琏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阿琏……阿琏怎么可能会推人下水呢?”

    她用着含着泪光的眼睛看着秦子臻,内双的褶皱藏着泪水,“阿琏只会选择伸出一双手去拉着一个人。”

    “子臻哥哥,你最知道,对吗?”

    她在提醒我、在提醒我8年前的那个暴雨天,那两个小时的舍命相救和轻声安抚。

    秦子臻看着白琏的脸,如是想到。

    于是他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是自己生命垂危、濒临死亡时的救命稻草。

    “安安救了我,我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白琏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