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虚弱的扑向李渊的桌案,紧紧攥住放在一角的皇帝印玺。

    “殿下,时不我待,赶快依计行事!”

    是的,除了弑君,李世民的计划尚有后一半要完成。

    李世民抓起印玺,转身对长孙无忌吼道:“诏书何在?!”

    长孙无忌赶忙上前,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诏书。

    上面,是命令京城防务总管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封锁长安诸门的敕书。

    “好啊,看来你是万事俱备。”无力回天的李渊冷冷说道。

    长孙无忌铺好诏书,却一脸为难的看向李世民:“没有朱砂印泥。”

    慌乱间,桌角的朱砂印泥早就被打碎。没有印泥,这诏书又该如何用印呢?

    李世民没有迟疑,将印玺在案前的血渍中一蘸,猛地扣在诏书落款。

    血印诏书,成了贞观皇帝的第一封诏令。

    长孙无忌轻轻接过诏书,见那印文方方正正,根本看不出异样,唯有上面刺鼻的血腥味,透露出印玺背后权力斗争的残酷。

    “张士贵!”李世民一声令下,天策府部将张士贵接过诏书。“你带手下兵卒换上禁军军服,立刻去刘弘基军中。王妃世子,诸将家小之安危,皆在你身上!”

    张士贵抱拳应了一声“末将领命!”,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侯君集道:“殿下,张婕妤那边……”

    李世民望向对倒在地的王晊。

    “随我去。”王晊举手应答。这是他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即便已经晕眩难忍,但绝不能假手于人。

    李世民点头,对侯君集道:“你随他去。”转身又吩咐长孙无忌道:“天子交给你了。树德说得对,今晚,本王先当一回曹操。”

    曹操者,挟天子以令诸侯。诸侯者,太子、齐王,各位卿相。

    一番安排停当,玄武门之变的下半场大幕,在夜色下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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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树德,你为何要去张婕妤处?”

    黑暗中,好不容易恢复了平稳的林默抓着铁牢,大声质问着刘树德的人格。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从来没有这段记载。

    刘树德没有回答他。

    意识世界不住的摇晃,林默隐约听到了侯君集的声音。

    “树德,撑得住吗?”

    现实中,已经换上了禁军军服的侯君集带着手下,背着王晊一路向张婕妤的寝宫狂奔。

    刘树德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刚刚对李渊的报复加剧了他的头痛,此刻他强咬着牙关,拼尽全力完成自己的计划。

    宫门前,他让侯君集放下自己,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让侯君集上前,拍下了四长三短的叩门声。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谁,深更半夜,不知宫禁的规矩吗?”

    “龙腾在渊,紫气东来。”

    里面突然静了下来。

    宫门打开了一个缝,一个白净的胖太监露出了半个脑袋。

    胖太监的眼珠仔细扫视了一遍,轻声用奸细的嗓子问道:

    “我不认识你,你怎会知道暗语?”

    纵然侯君集在外廷略有威名,但是对于内宫中的宫人,他和那些持枪站岗的禁军卫兵没什么两样。

    侯君集按照刘树德教的话答道:“我在长生殿值守,是太子的人。殿下说危急时以此法来张婕妤寝宫,会有人相助。”

    “太子的人?”那太监眼珠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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