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他是个老书生,回来带你认识认识。”

    邹义说着冲食指哈了哈气,在满是污泥的车辕上画了两个相交的圈。

    “听说现在他们打的就是这个。本来这些少爷连弓都拉不开,可是来了就是将军。那些凭军功的地方将军们自然不服。再者,边将嘛,哪个能靠朝廷的军粮养兵?这私商跑商总有一两成得孝敬这些人。所以这查来查去,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将军被抓了呢。”

    “这也是陈赖子说的?”说到这里,已经设计敌营情报了,林默倍加留心,既要收纳信息,也要辨别真伪。

    “我亲眼得见啊。一个将军被三贵的亲兵活活从马上拽下来,两拨人差点打起来。”

    合情合理,腐败是大帝国的通病。如果不是诸葛亮严法治蜀,恐怕如今沔阳大营中也会发生一样的故事。

    二人正说着,马车渐渐停住。

    “就地休息,晨起赶路。”

    雷布的仆从尖着嗓子冲后面冗长的车队喊道。邹义第一个跳下车,抢着去占最近的山洞避风,这又引来一阵骂声。

    “瘸子!快来!”邹义仍是无礼,但是林默已经不想跟他计较。

    在其他仇视的目光下,林默坡着脚走进了邹义的抢占的小洞。

    “这帮笨蛋,真以为走夜路东家会给帐篷?”少年报来一捆干草铺好,这就是今夜的被褥。

    除了守夜人打着哈欠硬挺着,其他人很快入睡,只有林默望着长安方向。

    一个无形的沙漏仿佛在他心中簌簌流逝。他知道,漫天星辰已经带他进入了腊月初二。而面对那个纷繁复杂的长安,他现在没哟丝毫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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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洗漱的早起令林默多少感到不适。即便有面具抵挡风寒,他还是能感觉到皮肤在一点点皴裂。

    也许是年少贪睡,又或者是昨夜话多气亏,邹义不再像昨夜那般聒噪。少年乖乖躺在自己那辆马车上补眠。

    林默本也有些疲惫,但是崎岖的山路逼得马车从水平移动改为了上下移动,困意像是被筛糠一样甩出林默体外。

    直到正午时分,林默终于看到了希望。

    视线的不远处,赭黄色的土地渐渐露出了表皮,那是千年不改的颜色,那是关中的黄土高原。

    “瘸子,到哪了?!”

    这时熟睡的少年才睁开了眼睛,向前面的林默高声问路。

    “快到了……”

    林默的声音渐渐暗了下去,紧接着,雷布的头车一阵急停,差点令后面的几十辆马车连环追尾。

    “要死啊!”

    后面的护卫们高声骂着。他们看不见前路的画面,所以无所畏惧。

    而林默的视线能够清楚望见那挡住车队的“屏障”。

    那是一排黑压压的人,那是一排冷冰冰的弩失。

    带着面罩的劫匪高举劲弩,正对准了雷布那用布幔包裹的车厢。

    车厢里传来雷布暴躁的骂声:“疯了!差点撞死老子!”

    仆从这次没有下车,而是瘫坐着惊慌喊道:

    “东家!!!劫匪!!!遇到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