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五个字。

    王晊一把夺过,嘴上虽然不说,但是眉宇间的严肃已经表现出了对侍女善做主张的不满。静姝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戌时三刻,旧地见。”信封的右下角,写着一个俊秀的“徐”字。

    是徐师谟,他想到了线索。

    “现在是何时?”他喝问道。

    “戌时初刻。”静姝抢着回答,她在极力挽回自己犯下的过错。

    王晊没有多言,抓起衣服一把跃入里间。还有两刻,足够他赶去与徐师谟见面。

    外间,隐隐约约能听到碧萝与静姝的窃窃私语。

    “你干什么!”静姝斥责起碧萝。“等他醒了再去找门房讨要不就行了。”

    “哼,我看你自打王郎君醒了就不对。”碧萝低声道:“你是不是看他醒了,又受到太子重用,有了觊觎之心?嘿嘿嘿,往常都是冷若冰霜的,怎么对他一个小小率更丞突然如此热忱?”

    “再胡说我撕了你的鸭子嘴!”静姝语带娇嗔。“我就是看王郎君醒后不像以前那般灵光,好些事情似乎都记不清了,有些心疼。什么觊觎之心,我们是下人,只要按照殿下和太子妃交代的差事办就行了……倒是你,善作主张要来什么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门房来过。这种事你下次能不能知会我一声,不然传到太子妃耳朵里,还以为我女人家见识短,误了他们军国大事……”

    说话间王晊已经换上了不起眼的灰绿罩袍,大步走过二人面前。

    “郎君且慢,外面有雨!”

    静姝不顾碧萝的嘲笑,抓起蓑衣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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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声阵阵中,一身蓑衣的王晊推开了老酒铺的大门。

    白日里那个伙计已经不见了踪影,酒馆内部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射进的白光照亮了屋内的轮廓。

    一个黑影端坐在角落里,尽管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王晊一眼认出,那是徐师谟。不过气质上和白日里的熏熏醉汉判若两人,眼下看上去更想是满腹经纶的……太子舍人。

    王晊率先打破了沉默:“何必故弄玄虚,凭你的脸想进东宫,难道会有人阻拦吗?”

    “太子殿下多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会东宫与天子贬斥的罪臣再有往来?”徐师谟的语气也不再惶恐,显然有什么东西给了他底气。

    “说吧,想起了什么?”王晊追问。

    徐师谟沉默片刻,像是故意压低对话的节奏,好掌握主动权:“没有,徐某知道的早就说过了。”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王晊的喝问,徐师谟不慌不忙:“徐某虽然想不起其他细节,可是却能帮你找出太子忧心的那只蛀虫。”

    “你说你能找到奸细?”王晊突然来了兴趣。

    “当然!除非……”徐师谟沉吟道,他在斟酌措辞。

    王晊连忙追问:“说,什么条件?!”

    “一者,徐某能继续做太子舍人,方能施行此计。”徐师谟竖起一根手指。

    “另一个呢!”王晊只觉得一团火在心头燃烧。

    徐师谟抬起头,眼光透过月色直抵王晊。

    “二者,你王晊,必须是此人的共犯。”

    共犯二字一出,王晊惊得草帽脱手。

    而窗外,一阵惊天闷雷在帝都上空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