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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马车在崎岖山路上不停奔袭,山路崎岖,颠的车上的人头晕目眩。雷布的老奴已经三次叫停了马车,吐到最后已经只剩下酸水。

    “雷东家,这老翁眼生的很啊,之前不是商队的吧。”邹义打量着远处的林默和老者问道。

    “这是林兄在长安的故交之父,说是要带回汉中为朋友尽孝。多的我也没问。”

    林默扶着老奴上车,为他盖上毛毯,然后一言不发的抱着肩膀,坐回车内的角落。

    雷布也不多说,他隐约能感觉出林默身上的故事远比自己想象的丰富,长安一行他绝不仅是报私仇那么简单。不过面对几次救过自己性命的恩人,他愿意用力所能及的一切来回报。单单是一辆黑色马车和颠簸远途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有意思的是,往日聒噪的少年邹义这趟却异常安静,只是静静的盯着前方,欣赏路边的风景。

    自从听说要送林默回汉中的消息后,少年虽然脸上仍挂着笑,却在眉宇间渐渐多了一份成年人才有的忧愁之色。昨夜他找到雷布,说要担任车夫一角亲自驾车,然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要不说离别令人一夜长大,雷布甚至想起自己第一次要离家行商时,也是如这少年一般。他曾建议林默去劝劝少年,也算是一场告别。可林默只是微笑不语。

    车行时久不停,雷布掀开车帘透气,两边的景色与他预想的不同。

    “小邹,你这路走得不对吧,不是走褒斜道回汉中吗?”雷布问道。

    车前传来少年的声音:“走褒斜道吗?那出山不就是汉军的卡哨吗?”

    “哎呀,我在长安有朋友,难道回了汉中反倒是孤家寡人吗?快调转马头,你这样走是绕祁山大道,要多走两三日呢!”雷布催促道。

    “嗨,走陇西大道又如何,反正也没走过,看看风景不好吗。”少年少有的顶撞起东主。

    “你这孩子怎如此意气用事!林兄说了五日内要回汉中,你这样绕远,岂不是要延误林兄的大事!”雷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起身探出前帘,想去教训邹义。

    然而他却愣在寒风中。

    少年的手中不是马缰和皮鞭,而是一柄明晃晃的寒刃。

    “你不驾车玩刀作甚……”雷布话没说完,大腿已经被刀尖没入。刺痛瞬间袭入脑海,少年冷漠凶残的眼神是那么陌生。羌族人一个没站稳,被少年随手推下飞驰的马车。

    “什么声音……”

    老翁听到动静微微睁眼问道,身旁的林默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按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声张。

    “雷东主没站稳,竟然掉下车了。”少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嫩的手拉开车帘,露出半个身子。

    “林兄,你那支藏了暗剑的拐杖怎么不见了?遗落在长安了吗?可惜啊,那手飞剑的绝招我最终也是没学会。”少年笑着钻进了马车,面对着林默问道。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抬眼望着少年陌生的表情。

    “忘了没关系。”少年慢慢逼近,将林默笼罩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影里。“可以先用我的……”

    只见少年藏在身后的右手突然闪出挂着血渍的短刀,直奔林默胸口而来。而林墨不闪不躲,竟然用胸膛硬硬接下少年的刺击。

    刀剑抵在胸口上,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衣袍破口处,露出藏在里面的铁甲。

    林默没有给少年反应的机会,扑上前两步,将少年压到身下,刺出藏在袖中的匕首。

    少年心窝,一朵嫣红的血花绽放开来。

    邹义口中涌着血,用尽余力撕下了面前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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