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一方高台上,仅着薄纱遮羞的十几名歌姬手舞足蹈,随着韵律不停摆出媚俗夸张的舞姿,令本就面红耳赤的将军们更加血脉喷张,淫词浪语裹挟着酒令此起彼伏,那些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不时伸进上菜侍女的衣襟,在侍女的惊慌失措后引发更加放肆的哄笑。

    林默放眼扫视,堂下尽是些不入流的武将,他们来此以解戍边之苦,更是为了攀附夏侯楙这棵新贵大树。朱赞、王双等地方战将,还有程武、张缉等洛阳新贵并未在场。这些人被邀请和夏侯楙在内院共饮,那里更安静,也更有身份。

    徐庶抵达时,众人已经就坐。林默看向众人,果然都是熟悉的面孔。

    当然,老朋友们没认出他,没人见过林默的真容。

    “老师!”上首的白面男子起身,热情的将徐庶拉进宴席,坐在次席的位置上。林默则立于屋外,和众多随从一道侍立,悄悄聆听着屋内的觥筹交错。

    “哎,不敢不敢。诸位都是有功之臣,徐福怎敢位居诸位将军之上。”徐庶有意谦让。

    “哎,元直公何必谦让,就是凭你中郎将的官位,也要在我等之上啊。”王双豪爽的声音传来。

    林默侧目,旁观这场饭局,果然是众生百相,各怀心事。

    地方将领和洛阳新贵们各坐一侧。王双因为参与贩私不深,且都是通过朱赞,所以不知道徐福底细。而与徐庶关系紧密的朱赞则像是有意疏远般,只是对着徐庶行了个客套的便礼,谁也看不出二人私下深厚的交情。

    程武、张缉等人虽然与徐庶早是旧相识,可是碍于其被朝廷疏远的边缘地位,也只是不温不火的行了个晚辈之礼。在场对徐庶最热情的,反倒是官职最高的夏侯楙。

    一阵乏味枯燥的寒暄,夏侯楙简单说了几句开场话,酒宴便算是开始。紧接着是虚伪的敬酒与回敬,即便是昨天还在剑拔弩张,此时在酒桌上他们又成了彼此口中的“大魏忠臣”。

    没人给徐庶敬酒,徐庶也不给任何人敬酒。自斟自饮,这就是徐庶的人生。

    酒过三巡,徐庶起身在夏侯楙耳边耳语几句,学生便跟着老师起身离席,向书房走去。

    “狗儿,跟来。”徐庶一声招呼,将林默拉入了密谈。

    夏侯楙的书房正中摆放着天子赏赐的节钺,火炉边,一直画眉鸟在金笼中飞扑跳跃。

    林默跟进了书房的角落,观察着徐庶和夏侯楙的对话。

    “老师,有何事非要此事说!酒宴还没结束呢!”夏侯楙有些不满,转身逗弄画眉取乐。

    “将军,关于西川诸葛亮的动静,近来末将从斥候那得到了些消息。”徐庶恭敬的对自己学生说道。

    “哎,诸葛亮又如何了?是不是诸葛亮在成都放个屁,我都要召集众将商议一番?”

    “孔明如今在汉中,不在成都。”徐庶无奈的纠正学生。大战在即,主将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林默心中一阵冷笑。

    “据报,诸葛亮正在抢修栈道,打算兵出褒斜道。狗儿,把地图给将军打开。”

    林默听到他叫自己,连忙上前展开地图。

    “褒斜道?在哪?”夏侯楙的视线从画眉身上移开,打着哈欠问道。

    徐庶手指地图上一条羊场小路。

    “不可能!”夏侯楙连忙摆手。“我来前子丹嘱咐过,褒斜道早就被张鲁废弃,诸葛亮只能走陇西大道出天水。我们不是已经在祁山修建营垒了吗?”

    子丹即为曹操养子曹真,自幼与夏侯楙亲厚,如今在洛阳辅政,是曹家宗室最高将领。

    “褒斜道名为废道,可是近年来私贩奸商多从此路走,据说马车已能通行。将军不可不防。”

    “嗨,我看老师多虑了,要是真的有蜀军修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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