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公,请再仔细看看此物,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就是因为太过贵重才不能要。这两张饼若能供你糊口已是无量功德……再说既是你祖上之物,擅自送人岂不是不孝……”

    “恩公,此物贵重啊,请再仔细看看……”

    见二人争执,一旁的少东家凑了过来。他的眼神扫过那书籍上的文字,顿时亮了起来,不顾老父推辞,一把将书籍夺过,接着油灯仔细读起来。

    “逆子,还不快还给人家!”余老翁呵斥道。

    良久,少东家的眼神从书页转到书生脸上,冷冷问道:“尊驾可是南方人士?”

    书生和他四目相对,微微点头,深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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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亨米店的地窖内,余承和书生对坐,那卷书籍摊在二人面前。

    烛光照在书页上,映出一行被朱砂红线划出的小字:

    【博我以皇道,弘我以汉京。】

    “我没想到是你,魏帅告诉我暗钉是米店的东家。”

    即便二人刚刚已经对过了暗语,林默仍觉得不可思议。据余承介绍,他们父子自从刘备曹操汉中之战时随流民进入长安,便以这米店扎根为生,一直安稳潜伏了十年。

    “家父不识字,我一直以家父的名义和成都联络。”余承苦笑道。“他不是暗钉。一旦成都事泄,魏狗查到此处,这也是我父子脱身的唯一办法。”

    林默微微点头,表示对对方的理解。此举看似将老父拖下水,可是真有暴露的那天,以咸亨米店的东家并不识字来否认与成都信件的关系,确实是余承最后的底牌。

    “一切都是为了汉室的复兴。”余承说道。

    这句话让林默想起汉中丞相行辕中众志成城的众人,想起不久前郿县牺牲的乐春堂东家。

    “全城都在稽查私贩和细作,听说不少人被蒙冤带走,这里还安全?”林默环视四周。

    “这里曾是五斗米教的法坛,相比于东躲西藏,这里反而安全。官府碍于洛阳里张天师后人的面子,不会来找麻烦。”

    “置之死地,你很有勇气。”林默淡淡说道。

    “不过兄台也是谨慎,适才为何不直接说出暗语?也省去这许多麻烦。”余承问道。

    林默冷冷道:“你一个粮商,和一个落魄书生谈文论道,太反常。”

    而反常的暗钉,就会被拔掉。林默在心中说道。

    余承闻言,深深点头。“此话正中要害。是余某唐突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你就叫我赤帝吧。”林默说道。

    “嗯,我大汉克承火德,以赤帝相称确实得当。”余承沉默片刻,微笑道:“你比我之前见过的暗钉要小心的多。”

    “龚正吗?”林默问道。

    “是,你也认识他?”提及龚正,余承喜色浮现。“此人当真厉害,能在此地如鱼得水,堪称大汉能臣。怎样,他在蜀中还好吗?是不是已经成将军了?”

    “他死了。”林默面无表情回答。

    “死了?!”余承噌的一下起身,险些晕倒。

    “死了……不可能,不肯能……我亲眼看见他离开长安,难道在路上被魏狗……不可能,那样咸亨米店岂不是也暴露了?你又怎会……”

    突如其来的心里冲击令余承语无伦次。

    “他死在汉中,但是死于何人之手,尚不得而知。”

    “那他身上的军机可曾送达魏帅?!就是那关乎北伐大业的军机?!是泄露了,还是和他一起死了?”余承明显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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