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可她总是在害怕,害怕最上和人突然消失不见,所以她才做着这些不符合她性子的事,试图将他挽留在这个世界之中。

    如果他希望的话,小西纱织觉得陪他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自打那天之后,最上和人再也没有与谁睡过。

    “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看。”

    “那在想什么?”

    “不知道。”

    小西纱织盯着他的侧脸直看,眼神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一路滑到他眼角的泪痣,那颗漆黑的童孔倒影着浅浅的月光,忧郁的叫人气恼。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像个姑娘似的,什么事儿都要人猜,我哪能回回都猜中。”

    “……对不起。”

    “我又不是要听你的道歉。”

    话音落下,小西纱织再也不出声,唯有肩头的触感与频率均匀的鼻息,证明他的身旁确有其人,一刻都不曾离去。

    最上和人扭头看向她,却见前妻小姐不知何时闭起了眼,温柔的春风亲吻着她的面颊,乌黑弯曲的睫毛微微颤抖,浅粉色的薄唇水润明亮。

    倘若这番光景能早五年出现, 他与前妻小姐说不定能够迎来最完美的结局。

    “回屋里睡吧,外面凉。”他说。

    小西纱织依旧是双眸紧闭,声音却是清晰异常。

    “我只是想靠着你眯上一会儿,回屋后只能一个人睡,没劲。”

    最上和人听懂了她的意思,只得沉默的“嗯”了声,便不再多语。

    “不甘心么?”

    最上和人一愣。

    “什么?”

    “只有我和有沙,让你不甘心了么?”

    最上和人愣了好一会儿,忽地轻笑了一声,饱含着自嘲的鼻音,带着几分无奈的释然,叹道:“哪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光是你们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我就该感天谢地了才对,何况,不是还有理菜么。”

    “你我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答应的。”

    “我们谁是真心的?”

    最上和人的反问一下子让小西纱织语塞。

    她也好,清水有沙也好,都只是做出了眼下这种局面自身能够接受的决定而已。

    这能谈得上是真心?

    小西纱织沉闷了许久,仰面看着他那双颓然寂寥的深黑色童孔,奇妙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并不是什么都不要,她也曾是个渴望爱情的普通女孩儿,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让她的外壳变得比寻常女性更加坚硬罢了。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倔强地同他对视,一点点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

    “我是。”

    上一次同这个男人接吻是什么时候呢,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这次是在春天。

    为了在心中记下这个吻,她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