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呢?现在在哪?”

    “嗯,在看月亮。”

    咲良彩音一怔,蹲着的身子从黑暗中站起,轻轻拉开窗帘。

    窗口泻入的银辉,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宛如一层澹墨隐隐约约印在墙壁上,举头是不算皎洁的弯月,朦胧飘忽。低头是他望来的双眸,温柔似水。

    ……

    携手走在孤孤单单的街道,微黄的路灯摇曳,四周静悄悄的。

    天光的颜色有些变了,风声早已止息,云的形状也略有不同。

    最上和人捏着咲良彩音软弱无骨的小手,聆听着她身上的悲恸,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怎么也磨灭不去。

    她的眼角存留者浅浅的泪痕,或许这就是她说谎的原因,只为了不让他看见。

    “和人君,有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这么问?”

    “我刚才骗你说在种酱的家里。”

    “不会生气,反倒是在担心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因为将我骗到了窗台前。”

    最上和人摇摇头:“因为我今天没有公开与你的关系。”

    咲良彩音抿了抿嘴,沉默过后露出浅笑:“不会,我晓得的,和人君是想保护我。”

    最上和人不说话,微弱的灯光,将这份本该美丽的笑容,衬的尤为虚弱。

    “和人君。”

    “嗯。”

    “能听我讲些心里话?”

    最上和人望了她一眼,那湖水一般深邃澄澈的眸子和嗫嚅着的小嘴唇倒是和以前一样,唯独她身上郁郁寡欢的气质,叫他不得不倍感落寞。

    “你尽管讲,我都听。”

    “什么都能讲?”

    “什么都能讲。”

    “那我若是收不住话了,兴许还会朝你发火哩。”

    “记得我曾说过什么?”

    “什么?”

    “你生气的样子最好看。”

    “莫不是想成心气我?”

    “怎么敢。”

    “我也不是动不动就生气发火的,女人嘛,例如来月经的时候不是心情烦躁的要冲人发火么,我也是看情况。”

    最上和人想了想:“应该还有五六天。”

    咲良彩音笑着白了他一眼:“记这么清楚做甚。”

    “和人君,我是不是有些变了?”

    “是变了。”

    “以往的我,若是遇到不高兴的事儿,那就是不高兴,叫上好友逛街,大吐苦水,非要将肚子里所有的烦恼倒个干净才肯罢休。”

    “挺好的。”

    “但你不同。”

    最上和人想了想,他确实不会做那种事儿。

    “在你身上,是用消沉来代替不高兴的。”

    “嗯。”

    “现在,我也是了。”

    最上和人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捏紧,明明就站在身旁,明明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听见她的呼吸声,却似乎隔着所能想象到的最遥远的距离。

    最上和人担心自己若是将手松开,便永永久久地寻不到她。

    咲良彩音把脸转向他,凄然漾出浅浅的笑意:

    “和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