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全部挖了出来。

    一年十坛,一共百十余坛,密密麻麻的摆在院子中,跟小山一样,快装不下一点都没有瞎说,确实如此。

    铛~

    酒坛相撞,夏凡抱着酒坛痛饮一大口,随即用袖子擦了擦嘴,不由轻笑道:

    “娄姑娘,我欲写信给你,可这山高水长,总是到不了,于是我托付了每一场初雪,每一轮满月替我给你捎信,以报平安。”

    “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淋过江南的雨,踩过西北的沙,见过战场上的血,饮过天下闻名的灵酿,也落得名声大噪,声名远扬这。”

    “可我还是觉得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你生的漂亮。”

    说着,他将坛中纯酿一饮而尽,酒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衫。

    “啊~~天下灵酿不及家乡一碗浊酒,真是让人欢喜”说着,他从胸前的衣襟内拿出了一柄折扇,这是当年他遗落在云海书院石柱上的东西,林素为他收了回来,此刻还给了他。

    随即他将折扇放在坟前呢喃道:“他们欠咱们的,都还了!”

    至此,夏凡念头一片通达,一柄折扇,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石碑上那临走前篆刻的一首小诗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再次相见却跨域了十余载的光景。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本性凉薄,厌弃人间世事,不争,不抢,随遇,随安,不曾想过却自己有一天也会历经风霜,没了锐气,少了锋芒。

    夏凡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酒喝了一坛又一坛,没人来打扰他,这种感觉不错,很好。

    唯一遗憾的就是,他没能体会到醉倒的感觉,甚至连微醺都没有,以现在他的体质,不要说只是凡俗之中的桃花酿,就算是四海阁最好的灵酒于他而言也只能是白水。

    第二天一早,一轮太阳自东方破晓,一束温暖的阳光应身,天空放晴,仿佛寓意着新生一般。

    夏凡起身,顺手自桃树上摘下一颗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一下咬了一大口,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孤坟,转身便走。

    他心中的执念十年前沈稷身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散了,现如今只不过是些许怀念追忆。

    桃子略微有些涩,但胜在清脆。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旁的桃树宛若开始加速一般,无数桃子哗啦啦的从树上掉落,然后叶子开始枯萎,在抽出新芽,长出花苞,然后一朵朵的桃花盛开。

    一阵清风拂过,桃花飞散,洒满了人间。

    “说完了?”柳诗妃随手将秀发别至耳后问道。

    而夏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抱了一下眼前的人儿,在柳诗妃脸上爬满红晕之时松开双手,随即看向众人笑道:“回家吧,饿了!”

    “好,回家,回家,我这就去下碗阳春面给小先生!”彩霞连忙道。

    而白玉也撸起袖子:“我去帮忙!”

    很快,简单的农家院迎来了家中最为热闹的一段时光。

    一连过去五天,众人谁也没替离别的事,每天除了睡就是聚在一起聊天。

    家中如今的小辈变成了出云与石头,石头宛若跟屁虫一般,天天围在出云身后,绞尽脑汁的找着话题,试图逗少女开心,这番模样像极了舔狗。

    果然,无论在哪个,都有这种人存在,舔狗定律了属于。

    家中的两个小辈闹腾的很,反倒是彩霞露出一副老母亲般的笑容,随后等两个孩子出去后,她一边给夏凡柳诗妃斟茶一边说道:

    “小先生,那个小女娃长得真水灵啊,小时后我还见过,是夫人家的丫头吗?”

    “如今石头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要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