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没人提醒,那势必将一步踏入万丈深渊。

    薛国观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颇为感慨地评述:“太子与皇后殿下及诸多皇子、公主一并用膳,方才五六个菜而已。老夫乃是首辅,才敢食四菜。换作百官,至多三菜,再添便会心生畏惧了!”

    如今有几个官员还敢在家中继续大鱼大肉的吃吃喝喝?

    对太子之言置若罔闻的话,只怕一顿饭就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吃没了!

    冯铨心生担忧,害怕薛国观事后忌恨,急忙致歉:“适才在下误会首辅,失言冒犯之处,还望首辅海涵!”

    薛国观摆摆手,一语双关地说:“无妨,不知者勿怪嘛!若是伯衡他日为官,也须当如此!”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不懂事,那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冯铨闻言身躯兀自一滞,明白对方这是在暗示自己,求官之事已然是有了眉目,急忙举杯:“在下多谢赐教,先干为敬!”

    出于待客之礼,薛国观也顺势陪了一杯酒,既然对方送来两车礼物,那就相当于肉已经在自己锅里了,不着急吃了。

    见到对方赏光,冯铨又饮下一杯酒壮胆,便直言道:“我二人素有故交,在下此番赴京,实不相瞒,便是借此行之机遇,若恰逢朝廷出缺,在下也好为圣上重新效力,还望首辅多多提携!”

    薛国观面沉似水,一边捋着山羊胡,一边察言观色地问:“……哦?伯衡真有此意?”

    首辅心里盘算着眼前这位故友到底能出到什么价位,真能达到自己心理预期的话,丢给他个肥差倒是无妨。

    冯铨意识到时机已经成熟,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附近有人,便立刻揭开自己的底牌:“倘若首辅有意提携,在下愿奉上白银万两,以表寸心!”

    趁着太子监国的当口,现在洒出去的银子,甭管多少,以后还能收回来,眼下如果舍不得,只怕此生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这么一说,薛国观心里便有了底,徐徐客气道:“你我交情甚深,伯衡断不必如此,今日朝廷便有都察院右都御史、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吏部尚书等职位出缺,伯衡若是有意,明日早朝,我便疏言与太子殿下如何?”

    六部与都察院首脑皆为二品,万两银子已经达到薛国观的二品标价了,要是少一半银子的话,那就只能让对方挑三品的各部侍郎或者大理寺卿了。

    在大明各地,买卖官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一任巡抚没有五千两银子是不可能得到的,若是赴江南任职,还要加价才行。对比起来,六部尚书仅须一万两银子,当真不贵。

    不能让首辅坐等,这些职位在冯铨的脑海里飞快地转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一个还算熟悉的位子,便做出选择:“在下此前曾在礼部任职,对任内事务还算是熟门熟路,在下能力浅薄,头脑愚钝,若是能得首辅提携,已然感激不尽,今后定当遵从!”

    当年在九千岁的帮助下,冯铨不到三十岁便被擢升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步入朝廷辅臣之列,堪称震惊朝野,连薛国观都侧目不已。

    如今对方虽说收了自己一大把银子,可将这些要职都摊开任凭自己选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一介草珉,面对首辅再提出额外要求,便是非分之想了。

    一次落袋万两,还得到了一个能力还算不错的外援,薛国观心情也很愉悦,明白了对方选定了礼部尚书一职,微笑道:“哪里,哪里,伯衡过谦了。若是奏疏顺利,幸得殿下圣裁,你我二人便会同朝为官,理应互相勉励,携手供进。来,当须满饮此杯!”

    冯铨清楚薛国观现任内阁首辅要职,绝不会用出缺的事情来诓骗自己,真要犹如其所说之情况,那自己官复原职的事情便是板上钉钉,绝无差池了。

    太子年幼,朝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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