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愿来平叛剿匪,就是因为他不喜欢官场上的奸诈和内斗。

    这李全叛乱,那和在临安家门口打仗也差不多,赵范就怕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后面一大帮子人胡乱指挥,最后功败垂成。

    现在有了赵昀的这句话,赵范再无顾忌。

    “臣,谢陛下信任,”赵范抬手,精神气明显不一样。

    赵昀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命人取来一把剑,亲自送到赵范的手里,道:“这把剑卿家收好,朕许你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你可凭此剑,斩杀麾下所有不服号令者。”

    赵范激动,心怦怦直跳。“臣,谢陛下。”

    赵昀点点头,“平叛之事事关重大,卿家早些赴任去吧。”

    “是,陛下,臣告退。”

    赵范谢恩之后,便退出了正殿,正要离开,高实却是在福宁殿门口等候。

    赵范走上前,抬手见礼,高实道:“官家说了,打仗没有钱财可不行,一早官家便命咱家从私库提了五十万贯钱,说是让将军先带过去劳军,待胜利归来,官家还有厚赏。”

    “啊,官家从私库提钱?”

    赵范震惊,没想到赵昀安排的如此细致周到,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以前别说战前没有钱发,战后即便胜利了,有没有赏赐还是两说。

    很快,高实带着赵范来到一支车队前,看着装的满满当当的箱子,赵范虎目湿润,留下了眼泪。

    “还请公公转达官家,此战,末将不胜不归。”

    说完,赵范毅然带着车队上路,充满了坚毅和果决。

    此时,福宁殿内,赵昀和崔与之君臣相对,气氛颇为伤感。

    赵昀叹道:“卿家,你知道朕为何要罢免你的丞相位吗?”

    崔与之抬手道:“臣知道,是臣昨日失言,欲堵住陛下的口实,臣犯了欺君罔上之罪,陛下没有将臣下狱问罪,臣已感激涕零。”

    赵昀摇摇头,道:“不,你错了,朕怎会因言问罪?那样的话,以后言路堵塞,朕岂不是要成了瞎子聋子。”

    崔与之疑惑了,问道:“那敢问陛下是何原因罢免臣?”

    赵昀道:“因为你没有冲劲,没有敢为天下先的果敢了,朕要变法,这个想法没有泯灭,也不会泯灭,他只会越来越强烈,只要战事结束,朕便会择机推行变法。

    但是卿家可能是宦海沉浮半生,已经将你的冲劲和果敢磨得圆润了,你我这样的帝相组合,朕认为是不可能变法成功的,所以朕将你罢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