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登闻鼓乃是在案件走投无路,无处伸冤之下,方可敲击,朕问你,你夫君丧命之后,你可曾向有司告状?”

    张钱氏一愣,而后慌乱,“没,,,没有。”

    “为何没有,是不是背后有人在指使你敲登闻鼓?”

    “我,,,”

    张钱氏恐惧,无法作答。

    赵昀心中了然,百官也恍悟,知道张钱氏背后有人在指使,于是纷纷闭嘴,没人敢再指责陈贵宜。

    “啪。”

    赵昀重重一拍龙椅,怒道:“登闻鼓何等之公器,岂能沦落于你利用?”

    张钱氏见赵昀动气,吓得魂飞魄散一般,哪里还能说的出半句话。

    赵昀脸色严肃,道:“来人,将这妇人带下去好好审问,朕要知道是谁在他背后指使。”

    两个禁卫上殿,将张钱氏带出去,她怀里的孩子哭得响亮,但却无人理会。

    百官见到赵昀支持陈贵宜的决心,自然也是没有人再敢上前说话。

    无事,赵昀宣布退朝。

    百官各自散去,陈贵宜因为还要处理义仓之事,行色匆匆,很快离去。

    他身后,魏了翁目光担忧。

    这时,高实紧着碎步追上来,他对魏了翁恭敬道:“魏使君,官家有请,还请使君随咱家来。”

    魏了翁一愣,随即意识到可能是刚才自己的话触怒了赵昀,这是要当面训斥了。

    “还请公公带路。”

    魏了翁跟着高实来到福宁殿,在正殿见到了赵昀。

    “臣见过陛下。”

    “卿家免礼。”

    赵昀虚扶,而后道:“卿家刚才在大殿的话,着实是出乎朕的意料,朕想听听卿家的心里话,卿家是不是对义仓之事有所考虑?”

    魏了翁在来的路上,心中便已经早有腹稿,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没有犹豫,道:“陛下,臣之所以在朝堂上说那句话,有两个顾虑,其一,臣认为陛下对陈府尹过于信任,此表现已经超出了一个君王对臣子的欣赏,实为不妥。君王对臣子加官进爵应当慎重为之,不可滥赏,若如此,可能适得其反。”

    魏了翁说完,眼睛看了赵昀一眼,见赵昀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绪变化,他只得继续往下说。

    他又道:“其二,臣认为义仓之事有贪腐,这自是可恨,命人追查也在情理之中,然臣试问义仓又有几人不贪腐?臣再说句犯忌讳的话,不光是义仓,便是其他部堂衙司,他们又有几人不贪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