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当时连饭都吃不下了,二道桥困了路家村几十年,这颗钉子不拔,这气难咽啊。”

    路行远没辙,只好回房间穿鞋穿衣,“河边凉,把绿大衣穿上。”赵梅叮嘱道。

    卧室应了声后,路行远脱了夹克,披上了军大衣。

    出了卧室,即使穿着绿大衣的路行远,也与堂屋中人的穿着明显不一样。

    还未扣上的军大衣里面是灰色V领线衣,雪白的衬衫清晰可见,脚下蹬着的内绒黑皮鞋油光锃亮,西服裤因为秋裤的加持贴身紧绷。

    出了路家门,拐上二道桥方向,早些年用来炼钢的十几米高的大土窑映入众人眼帘。

    往前走了两三百米,土窑背面紧靠河边的一侧传来稚嫩的喝骂声,几人往前多走了几步一瞧,路家村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吵闹着。

    “广平啊,孩子的教育不能全指望学校,家庭内部教育也很重要,这一点你得多给乡亲们说道说道。”

    路广平还没开口答应,路行远先尴尬了,被十几个孩子围在中间,还在互相拉扯的两同龄孩子,其中一个就是她小妹路清瑶。

    “大伯,我们打仗,路清瑶把烂泥甩我脸上。”

    路行远刚要呵斥小妹,与路清瑶拉扯着的小男孩甩开路清瑶,拖着两条“黄龙”来到路行远身边告状道。

    这孩子是哪家的,路行远也不清楚,但还是笑说道:“去家里告诉二奶奶,让二奶奶晚上揍她。”

    小男孩倒腾着小短腿往路家跑去了,路清瑶想撵,但被路行远一把拽到了身边。

    “这是你妹妹?”齐乡长有些尴尬道。

    路行远拽着路清瑶笑道:“嗯,家里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这是幺妹,皮实的很。”

    齐乡长摸了摸路清瑶的小脑袋:“小孩子活泼点好。”

    路行远还能说啥,微笑以对呗,好在二道桥就在几人边上,容易转换话题。

    东西向的两条灌溉河上的桥由四块木头拼成,用脚一踩,中间的连接处发出一阵晃荡,不用多看,这桥走是走不得了。

    “路行远,你在首都上学,见多识广,你认为这桥应该修成什么样的?”

    “拱桥吧,宽度四五米足够了,老百姓未来富裕了,开辆小车也能过。”

    路行远说完,又试着道:“到时如果再把河两岸规划平整,把路家村后庄安置过来,后庄变前庄拱卫乡里,对面又是乡小学,我觉得要不了十年,这里应该会形成新的集市。”

    “不亏首都上学的高材生,看的比我们远多了。”齐乡长赞道。

    老百姓有小轿车,安置一个庄子这些,齐乡长是没怎么敢想的,路行远的一番话算是给他开了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