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我们都会等你回来。”

    经历了太多离别的路行远本不该伤感,但林婉秋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份不舍,头顶飘落的银杏叶代表着的那份萧瑟,都在洗涤他那年老的灵魂,欲让他认知自己是个十六岁少年。

    林婉秋走了,1986年这个萧瑟的秋天里,她走的干净利落,悄无声息,除了与她一醉方休的几位同学,还有半道插进来的路行远,无人知晓。

    306寝室中,与林婉秋关系最好的朱大肠哀嚎了两天,便重新回归了吃啥啥不剩的校园生活。

    而路行远,则开始他的卖裙子大业。

    林婉秋出国后的第一个周末。

    王府井和金鱼胡同的连接口,蹬着自行车的路行远,和脑袋上顶着编织袋的李德江联袂出现。

    停车、组合支架、撑起束身裙,两人的动作井井有条,显然是一路来时商量好了。

    但做买卖的地点却和早前的商量有了区别,这一点,路行远也没辙。

    百货公司门前带着袖标的执勤队来回游荡,俨然一副后世城管的做派,他就是再多两胆也不敢去。

    一旦被掀了摊子,他就得破产。

    碰瓷百货公司的计划流产,路行远也不恼,领着李德江就在金鱼胡同口支起了摊子,这里与百货公司隔街相望,地段也是极好的。

    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白色碎花的束身裙十九件,一一被路行远挂上了三脚架支起的竹竿上,这年头,除了服装店铺,没有小贩愿意这么干,都是堆在一起完事。

    路行远不管,他就要别具一格,小贩咋啦?

    他就算是个小贩,那也是高一档的小贩!

    路行远两人收拾妥当后,往架子旁一杵,也不吆喝,更不拉人,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架势,看的旁边卖北冰洋汽水的老大爷都乐了,笑着说道:“小伙子,裙子不错啊,多少钱一件?”

    “正宗的港货,28块钱一件,您老给孙女带一件?”路行远笑着回道。

    “你这小伙子心太黑,比前天搁这卖鞋的那位都黑,我看啊迟早也得吃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路行远忙给老头递了支烟,问起前天的事。

    他的束身连衣裙毕竟是三无产品,虽然这年头的老百姓不讲究这些,但带袖标的讲究啊,一旦带袖标的过来,他就得跑路,能多打听些情况自然是好的。

    老头美滋滋的闷了口烟,便滔滔不绝起来。

    一会功夫,路行远就明白了,原来是一位小贩真鞋不卖,卖假鞋,硬纸板糊的鞋面被人戳穿逃无可逃后,被工商亲自带走的事。

    知晓了经过,路行远也多了个心眼,开始提前观察撤退位置,想着真遇到了,也好挣扎一番。

    “老板,你这裙子怎么卖的?”

    李德江道:“价格都一样,28块钱一件。”

    “这么贵?”

    李德江无奈的看着路行远,他自己都无法接受28块钱的价格,更别提别人了,他可是束身裙一路从深圳来到燕京的见证人,裙子啥样,路行远花了多大价钱买来的,他是一清二楚。

    “大姐,这价格真的不贵,你瞅瞅这可是正宗的纱裙,你感受一下,这裙子是不是又光又滑,不粘人。就这质量、款式放在对面的百货公司,低于50块钱你想都别想。”

    李德江既然不适应,路行远只能亲自上阵,虽说他上辈子也是嘴拙之人,但临门这脚不上也得上,何况在有心的改变下,他早不是和女孩说话都能红脸的那种性格。

    “裙子是不错的,但价格还是贵,而且天都这么冷了,现在买裙子得明年才能穿上。”

    这下连路行远都无语了,人家说的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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