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躺在床上,半张脸都在被子里

    面,脸色苍白,脸上都是冷汗,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屋子里面都是阴影,欧阳离就在这样的阴影中,显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脆弱。

    江姜愣在原地。

    脆弱,第一次,他从欧阳离身上看到这个东西。

    跟他格格不入的东西。

    所有人都恨他,所有人怕他,所有人都在算计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无坚不摧,无孔不入。

    时间长久,江姜都要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绝对厉害,安全可靠,有时候遇到很多事情,只要想一想身后还有欧阳离,似乎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都把欧阳离想成了一座墙。

    一座永远都不会坍塌的墙。

    但是这个时候,江姜突然才意识到,无论在传闻中的欧阳离是什么人,他一开始都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也是一个人。

    一个会受伤会难过是失败会生病的孩子。

    江姜一时之间就跟在梦中一样,浑身都没有了直觉,他没有意识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欧阳离的跟前,坐在床边。

    欧阳离的手在外面,似乎是做了什么恐怖的梦,他一直都不安,眉头紧皱,手在外面无意识的伸开,江姜凑过去,握紧他的手。

    江姜的手太小,一只手根本就握不下,他就生出两双手,紧紧的握住欧阳离的手。

    欧阳离顿时就安静下来。

    身边人的触觉实在是过分的熟悉,欧阳离没有醒,但是他知道,在王府除了江姜没有人敢触摸自己。

    他慢慢的安静下来,表情也慢慢的放松下来,只是眉头还在皱着。

    江姜就凑过去,轻轻的抚摸她的眉心。

    眉头舒展,欧阳离的表情十分乖巧,他脑袋无意识的往被子里面钻了钻,现在只剩下眼睛在被子外面。

    江姜拨了拨他的头发,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靠在旁边的枕头上,什么都不干,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欧阳离发呆。

    她的内心都慢慢的平静下来。

    房间没有动静,外面凌晨以鱼阿午和若依他们在他们不敢不说话,但是也忍不住想要说说里面的情况。

    「现在怎么办?」凌晨看向以鱼,「主子这才刚刚睡着,一时半会都醒不来,小姐要一直都在里面吗?」

    以鱼是大总管,什么都管,包括江姜,现在还犹豫起来,「让小姐跟公子再待一会吧,现在时辰还早。」

    「凌晨,刚刚我可看到小姐找你问责,怎么你还安然无恙的在这里。」

    凌晨的冷汗都没有下去,现在还在这里充大尾巴狼,「你知道什么?这主意可不是我的?小姐明察秋毫,别说做决定了,就算是建议,难道我还建议主子喝毒药吗?小姐自然是知道。」

    若依一眼就看破,「公子这醒了还有大劫难。」

    凌晨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我刚刚可看着小姐直接踹开了主子房间门,要不是现在主子还没有醒,里面就又是一桩惨案。」

    他们都十分有默契的安静下来,在欧阳离作死的这个结论上达成一致。

    反正受苦的是公子,他们这些人就是看戏的。

    他们想的开。

    欧阳离是半夜醒的,没有噩梦,这是药效到了时间,他本来就浅眠,心里事情又多,所以很快就醒过来。

    醒过来就看到旁边的江姜,他顿时就不敢动了,右手被江姜的双手抱着,江姜屈起膝盖,就这么靠着睡着了。

    欧阳离压低了呼吸,慢慢的爬起来。

    看了窗外,欧阳离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很快就生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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