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务。”

    “然孤年齿未满,年不及冠,骤担如此重任,实如履薄冰,惶恐不可自得。”

    语调平和的道出此语,刘盈便稍侧过身,对萧何微一拜,才又再度针对向殿内忠臣。

    “孤不讳政事,恐乱国之大策;故今日朝议,仍以萧相为主,孤只以为旁听。”

    “诸公可自如往常,父皇不在、萧相主掌朝政时之朝议,一切如故便是。”

    言罢,刘盈不由再一拱手,小心翼翼的御阶顶端走下几阶,来到自己的座位面前,对萧何稍一拱手,才悄然跪坐下来。

    听闻此言,萧何不由略显诧异的侧过身。

    见刘盈端坐于自己斜后侧,比自己稍高几阶的御阶之上,萧何不由淡雅一笑,起身对刘盈一拱手。

    “家上有令,臣自不敢不从。”

    闻萧何此言,刘盈也只温尔一笑,将面前早就备好的空白竹简摊开,竟真摆出了一副旁听的架势。

    见此,殿内朝臣百官纵是对刘盈‘我只是旁听’的说法有所质疑,也终是暗自长舒口气。

    殿内原本略显诡异的氛围,也因刘盈谦逊的姿态,而逐渐轻松了一些。

    见刘盈不似作伪,果真一副旁听的架势,萧何稍一思虑,便回身面向对内百官。

    “陛下临出征之前,已令太子暂为监国,又以整修关中水利之事相托。”

    “今日朝议,诸公卿曹当就关中水利之整修、缮护一事,畅述己见。”

    当萧何以一股几乎刻进气质中的庄重,道出这段开场白,今日这场朝议,便也正式拉开序幕。

    只不过,与刘盈预料中,朝臣百官争相出班纳拜有所不同:在萧何道出那段开场白之后,首先从朝臣摆列站出来的,只是一个腰系铜制官印、黑色绶带,秩禄在六百至一千石之间的小官?

    刘盈正思虑间,那小官便来到殿中央,对御阶方向的刘盈、萧何二人分别一拱手。

    “少府丞臣离,谨拜家上,参拜萧相。”

    听闻那小官自报家门,刘盈这才恍然大悟,微点了点头。

    少府丞,秩千石,为少府之副,有六人。

    行礼过罢,那位自称为‘离’的少府丞之一,便将腰杆挺得笔直,似是要在刘盈面前留个好印象。

    见刘盈正面带温笑的看着自己,那少府丞不由暗自一喜,却也没忘记正事。

    “关中之水利,多乡野之渠、溪,其缮护整修事,由县官主之便可。”

    “及关中水利之巨,乃需朝堂共议以修、护者,唯郑国渠一处。”

    “今家上承陛下之令,以整护关中水利,臣私以为,当以郑国渠为先。”

    嘹亮的道出阳城延先前交代的措辞,那少府丞便又一拱手,悄然退回了自己的班列。

    而御阶之上,感受着殿内这股颇大些民煮气息的朝议氛围,刘盈面上,也缓缓涌上一抹兴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