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从这三件事就不难看出,汉高后吕雉对权力,尤其是知情权的重视程度,到了怎样骇人听闻的程度。

    实际上,在刘盈前世,也曾有一件因吕雉未事先知情,而导致严重后果的事件。

    ——身为太后的吕雉,安排宣平侯张敖与鲁元公主刘乐所生之女张嫣,做刘盈的皇后,比刘盈婉言相拒······

    “如果没那件事,前一世,也不至于闹到那般田地······”

    暗自唏嘘感叹一番,刘盈便见皇后吕雉,已经半带欣慰,又佯装恼怒的坐上了上首。

    那欲拒还迎的模样,像极了后世,子女送来贵重物品时,嘴上骂着‘浪费钱’,心里却盘算起要不要穿这件衣服出门,跟邻居大娘显摆一下的老母亲。

    见吕雉这番模样,刘盈微微一笑,便回过神,毫不别扭的在吕雉身侧跪坐下来。

    “父皇临行之事,只言‘整修关中水利’事,及具体何处水利、何方水渠,却并未详言。”

    神情淡然的开启话题,刘盈的面色,也不由稍严肃了起来。

    “还请萧相、少府以关中水利、沟渠之事,略述于孤知。”

    听闻刘盈此言,萧何不由稍侧过头,向身侧的阳城延眼神示意一番,阳城延那粗矮壮实的身影,便来到了宣室殿中央。

    “还请家上移步。”

    对刘盈稍一拱手,阳城延便从殿侧的木箱中,取出了一坨被连续对折成块状的皮制堪舆。

    待刘盈踱步上前,低头望向那张长近四丈,宽亦近三丈的巨型堪舆,关中的水流、沟渠,片刻之间便被刘盈在脑海中还原。

    “家上。”

    就见阳城延将堪舆平铺在地,起身又一拱手,才从堪舆一侧拿起了一杆四五寸长的木杆,在堪舆左右比划了一番。

    “今关中,除宽不足丈、深不足四寸之乡野私渠,堪以‘水利’称之者,不过寥寥。”

    “修则可使粮丰、勿则粮产骤减者,更只一处。”

    说着,阳城延手中的长棍,便从堪舆上写有‘泾水’二字的竖线出发,沿着一条明显更为粗,更为显眼的双实线,一直向右划到写有‘洛水’二字的竖线才止住。

    见此,刘盈纵是已有预料,也忍不住稍上前,便将那条东西横接泾水、洛水的双实线之上,写有三个巴掌大小的秦篆。

    而刘盈的思绪,也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而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之中。

    “郑······”

    “郑国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