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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送太傅。”

    “家上留步,留步······”

    未央宫,凤凰殿。

    在日暮前后结束当天的‘学业’,刘盈终是恭敬的送走了学师:故奉常卿,叔孙通。

    不等刘盈活动活动筋骨,就见吕释之出现在殿门处,与叔孙通稍客套一番,便径直走入殿内。

    “家上。”

    见吕释之拱手拜礼,刘盈只淡笑着活动起酸涩的脖颈,随意的指了指殿侧的筵席。

    “既无外人,建成侯便不必太在意那些虚礼,自便就是了。”

    轻笑着坐回座位,刘盈便面带温和的抬起头,望向嘴角已经咧到嘴边的舅父吕释之。

    自叔孙通被老爹刘邦任命为太子太傅,这些天,刘盈可谓是被深困在了宫中。

    每日卯时刚到,太子太傅叔孙通便会出现在凤凰殿侧躺,静候刘盈。

    刘盈也曾隐晦的问过:又不是什么大事,太傅何必如此早来?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刚听到刘盈此问,叔孙通便一言不发的跑去了长乐宫,从刘邦手中,得到了‘代为教训太子慵怠’的许可!

    挨了叔孙通一顿板子,刘盈也只好乖乖坐上客堂,放弃心中摸鱼的打算,规规矩矩上起了课。

    而作为刘盈的母舅,吕释之则每日都会来到凤凰殿,陪刘盈聊天解闷之余,稍讲讲宫外、朝中发生的大事。

    每天都如此,刘盈自然就有些习惯了吕释之的到来,相应的礼数方面,自然也随意了许多。

    满怀欣喜的坐回座位,见刘盈面上尽显疲惫,吕释之不由轻笑一声,似是打趣般问道:“今日,叔孙太傅以何教于家上?”

    一听此问,刘盈便满是苦涩的摇头一笑。

    “建成侯不妨猜猜?”

    见刘盈还有如此‘雅兴’,吕释之也不由稍一沉吟,旋即轻笑着望向刘盈。

    “叔孙太傅自从陛下,便长于《仪礼》,更曾亲定汉室一应礼法、制度。”

    “莫非今日,太傅以《仪礼》相教?”

    说着,吕释之的面色之上,便缓缓涌上些许同情。

    《仪礼》,作为儒家六经之一,算是儒家经典当中,最为枯燥乏味的一门。

    尤其叔孙通所擅长的,还是以儒家《仪礼》脑补加二次创作,所‘发明’出来的《汉礼》!

    按照叔孙通所制定的《汉礼》,天子之前上朝,光是花在穿衣服上的时间,就有足足两个时辰!

    吕释之自问:面对手持《汉礼》侃侃而谈的叔孙通,自己最多最多能坚持半个时辰。

    ——盖因为《汉礼》,用后世常用的话来形容,就是又臭,又双叒叕长······

    出乎吕释之意料的是,听闻自己回答的刘盈,只苦涩一笑。

    “嗯?”

    见此,吕释之不由又是一沉吟,才面带疑惑道:“久闻叔孙太傅长于《仪礼》,从未听闻其曾习学《诗》《书》啊?”

    见吕释之面上写满了困惑,刘盈终是长长一声哀叹,心有余悸的望向吕释之。

    “今日,太傅以前秦焚书、杀儒之故事,苦诉于孤······”

    闻言,吕释之顿时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望向刘盈的目光中,明明是满满的同情。

    “噗······”

    看着吕释之辛苦憋笑的样子,刘盈面色稍一滞,不由面色一瘫。

    “建成侯不必强自忍耐,欲笑,便笑吧·····”

    “噗嗤!”

    刘盈话音未落,吕释之便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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