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

    只不过,在天子刘盈轻笑着,轻轻抬起一只手之后,殿内的汉家朝臣百官,却没有哪怕一人开口。

    见此状况,那匈奴使者只心下又是一沉,愈发感到此行,恐怕很难达成预定的目标了。

    “汉人的皇帝,看上去那么年轻······”

    “居然,就已经拥有这样的威望了吗······”

    在心中发出这样一问,片刻之后,使者只能无奈的点下头。

    ——眼前的‘小’皇帝,确实很年轻,才刚二十多岁。

    但掰着指头算,距离‘小’皇帝继承皇位,已经过去了足足六年。

    在过去这六年的时间里,汉室并没有因为‘主少国疑’,而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状况,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在去年秋天的马邑一战之后,‘小’皇帝在汉室的威望,恐怕已经达到了巅峰。

    有这样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小’皇帝对汉家的掌控,已经没有人能影响了······

    “哦······”

    就见御榻之上,抬手阻止公卿百官即将爆发的怒火之后,刘盈只装摸做样的低头思虑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东西的刘盈,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向长阶下的匈奴使者。

    “使者之意······”

    “——马邑一战,乃吾汉家先毁盟约?”

    “而非贵主单于,因安东之事心生不满,方使左贤王率军南下,围攻云中?”

    刘盈澹然一问,却引得那使者将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不假思索便开口道:“正是如此!”

    “安东之事,我主撑犁孤涂,只是希望和皇帝陛下商谈,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和汉人起冲突的打算。”

    “但皇帝陛下的军士,却因为几个迷路的牧民,而对我大匈奴的部族发起攻击?”

    “——这,是什么道理?”

    “这难道不是皇帝陛下,率先打破过去的友好盟约,攻打我主撑犁孤涂的子民吗!”

    面不改色的话语,却引得刘盈戏谑一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望向那匈奴使者。

    “呵······”

    “既然如此,还请使者解释解释:云中城,是如何破的?”

    “——莫非,是朕因为攻击匈奴牧民而感到愧疚,才下令匈奴的左贤王,把云中城攻破的吗?”

    “还是朕下令云中城的汉军将士,攻打匈奴牧民的行为,迎来了上苍的怒火;”

    “才让云中城,被上苍所攻破???”

    却见匈奴使者闻言,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想都不想,便将头昂的更高了些。

    “皇帝陛下的军队,攻打了撑犁孤涂的子民,自然应该受到报复。”

    “只是我主撑犁孤涂也没想到,贵国的云中城,居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左贤王本只想教训一下云中城内的汉人,为那些死去的牧民报仇;”

    “却不曾想,我大匈奴的锐士刚出现在云中城外,城内的汉人就都跑光了。”

    如是说着,那匈奴使者还不忘得意地侧过头,在殿内汉家百官身上扫视一周;

    又自顾自哼了一声,才继续说道:“见云中城被汉人抛弃,左贤王这才继续南下,想要和马邑的汉人解释清楚。”

    “但皇帝陛下却派出军队,将我大匈奴的左屠奢,围困在了马邑城下!”

    “甚至纵容自己的军队,杀死了我大匈奴好几万勇气,就连左贤王,都险些被皇帝陛下的军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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