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便又继续问道:“既如此,又谈何‘利于吾汉’?”

    “——匈奴之怒,自首当怒月氏求助于吾汉家;”

    “然除月氏,匈奴北蛮亦不免怒吾汉家‘助纣为虐’?”

    “若因此,匈奴暂止河西战事,反南下报复,吾汉家,岂不是作茧自缚?”

    见丽寄这么快就看透了关键,丽商面上的欣慰之色愈盛;

    满是认可的对丽寄笑着一点头,便见丽商满是喜悦的站起身,在儿子丽寄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然。”

    “陛下与月氏兵甲,匈奴必怒;”

    “此怒或及月氏,亦难免不及吾汉家。”

    “亦因此故,吾才方言醒吾儿:枕戈以待······”

    意味深长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丽商便又拍了拍丽寄的将头,递出一个‘自己好好想想’的眼神,便优哉游哉的离开了后院。

    而在丽商离开之后,丽寄却是神情疑惑地呆坐许久;

    待反应过来,丽寄的面容之上,也终是涌上了一抹与父亲丽商如出一辙,好似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喜悦之色!

    “陛下!”

    “好啊······”

    “好!

    !”

    ·

    当丽寄喜形于色的离开自家后院,开始张罗起自己的家兵卫队时,未央宫内,刘盈也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

    ——回复匈奴人的国书,起草完成。

    对于匈奴人针对‘汉安东郡’的强烈谴责,刘盈是摆事实、讲道理,从上千年前的箕子朝鲜时期,到早些年的战国、嬴秦;

    说老说去,其实就是一句话:朝鲜半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华夏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对于任何试图插手华夏内政的外部势力,汉家都绝不姑息!

    至于曾经,短暂通知过朝鲜半岛北半部的卫满,则被刘盈定义为了‘窃国之贼’;

    而匈奴人支持卫满,从箕子朝鲜末代君主箕准手中,抢夺箕子朝鲜社稷,则被刘盈指责为‘插手汉家内政’。

    当然,硬气话说完,自然也免不了外交客套话术。

    什么‘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啦~

    什么‘支持卫满朝鲜,肯定是单于的某个手下自作主张’啦~

    什么‘安东郡的事,肯定是有人蛊惑单于’之类的话,刘盈也都没忘带上。

    对于如今的刘盈而言,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早已是炉火纯青的技能了。

    而最后,刘盈也终于谈到了这场外交活动的核心:出于彰显汉匈友好关系、重申汉匈友好盟约的考虑,汉家愿意再开边市五处,以作为汉匈互市。

    而且与往常一样,这五处边市,皆设于汉匈边境缓冲区;边市二十里范围内,汉匈双方都不驻扎兵力。

    有了最后这个条件,刘盈也相信:匈奴人在这场双边交涉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以上;

    至于其他的部分,如粮、茶、布等礼物,又或是和亲,刘盈却是只字未提。

    只是在国书的最后部分,刘盈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哎呀,我说兄弟啊~

    最近月氏人,可是没少从我这儿买武器啊?

    你要不,也买点儿?

    写下这么一句话,刘盈心中的憋闷才总算消散了些。

    刘盈心里明白:即便如今的汉室,已经在刘盈登基后前六年的飞速发展下,国力,尤其是财力得到了巨大提升,但实际上,却也还没到决战的时机。

    原因也很简单;

    ——过去这些年,与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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