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这是要入城?还是······”

    老者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惹得那兵卒赶忙回过身,不敢让那老者亲自走上前,只小跑着迎了上去。

    “回老丈的话,吾等此行,乃平壤都尉屯耕甲团家小,及平壤都尉屯耕庚团。”

    “甲团家小,自当入平壤城;甲团团卒,已于城中恭候多时;”

    “及庚团,亦当先至城中落户,再由安东守定夺:该玩何处开荒。”

    一板一眼的作出答复,那兵卒不由咧嘴一笑,将身子又稍靠前了些。

    “老丈之子,当是于甲团吧?”

    “小子也是甲团卒,添为什长;”

    “老丈之子,许同小子相熟,甚是同屯、同曲,亦未可知?”

    对于这‘什长’的热情,那老者却显然有些警惕,只客套的一拱手,便又小心回到了队伍当中。

    见此状况,那什长也似是早已司空见惯,只嘿嘿一傻笑,便下令队伍继续前进。

    只又走出去不到一里,安化城外,便冲出一道又一道皮肤晒得黝黑,身形也壮硕无比的身影。

    “阿姐!阿姐~”

    “嘿!阿季,这里!”

    “不孝子,拜见大人······”

    一时间,整个安化城西城门外,便尽被一幅阖家团圆的温情所充斥。

    而在城头之上,新任安东郡守吕禄嘴角之上,也不由翘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传令下去,甲团全团休沐三日,以供团卒于家小团聚。”

    ·

    半个时辰后,整个安化城内,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平静。

    不是因为有什么坏事发生;

    而是几乎所有在城内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与家人温存。

    至于什么人,能在这盛夏待在城中,那自然是被郡守吕禄亲自批假三天,与家人团聚的平壤都尉屯耕甲团了。

    其他的屯耕团,则无一例外的在城外劳作,除非发生状况,十天半个月内根本不会回来;

    至于本地人,则都是后话了。

    满是兴奋的抱起小外甥女,引着姐姐走进属于自己的砖屋之内,张病己的面容之上,仍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自六年前,姐姐出家时起,兄妹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只是张病己能偶尔听到姐姐传回的话:跟丈夫生了个女儿,日子还算圆满。

    到四年前,年满二十岁的张病己分门别户,出来闯荡,也曾偷偷前去姐姐嫁去的邻村,远远看了看刚学会走路的小外甥女。

    再到两年前,穷途末路的张病己毅然决然来到县衙,报名参加了屯耕朝鲜的屯耕团,兄妹二人之间,便再也没了联络。

    在过去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张病己吃了很多的苦;

    但比起过去,那吃了上顿没下顿,整日都在街头游荡的苦,这两年的‘苦’,却让张病己感到无比充实。

    连续两年的劳作,以及军事操演,早已让原本无比瘦弱的张病己改头换变,长成了七尺余高,体重三百来斤的彪形大汉!

    原本附着在气质中,似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自备和怯懦,也尽被眉宇间的那抹豪气所取代!

    再加上这里外两件砖房,一处农院,以及挂满院内、屋内的各种动物皮毛、肉干······

    毫不夸张的说,同样的场景,即便放在富庶无比的齐都临淄,也绝对算得上富户了。

    而在张病己抱着外甥女,唏嘘着回忆过往几年的经历的同时,身前的姐姐张娥,也在偷偷打量着弟弟张病己。

    对于张病己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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