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民、为朕之子民。”

    “——又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箕子朝鲜,乃因武王之封,而立于商之将亡、周之即立;”

    “今周亡而韩信,箕氏即为朝鲜之封君,便亦当受吾汉之敕封,方可言曰:为汉之臣······”

    面色澹然的道出这一番话,刘盈便笑意盈盈的低下头,望向御阶下,仍跪地不起的朝鲜君箕准。

    “朝鲜君,可愿受印?”

    “可愿得吾汉家之封,以为刘氏臣?”

    此言一出,一旁的卫满使者燕开双眼勐然一睁,旋即勐地侧过头,目光死死盯在了箕准,以及箕准面前的那方托盘之上。

    ——刘盈甚至清楚地看见:有那么一刹那,燕开望向箕准的目光中,竟带上了一抹癫狂!

    不过好在入宫之前,各位使者随身携带的武器,都已被宫门尉暂时拿走保管;

    且辰、弁二韩的使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有意无意的挡在燕开和箕准之间,似乎早就预料到燕开可能产生的念头;

    再加上此刻,长信殿内站着足足上百位名为朝臣,实则亦能披挂上阵,率军征伐的元勋将帅,便使得燕开就算想要暴起伤人,也根本没有机会。

    刘盈的注意力却是没再燕开身上停留太久,只目不斜视的盯着御阶下的箕准,目光中,也带上了一抹令人生不出反抗念头的强势。

    如此片刻之后,箕准终是伸出手,接下那方托盘,旋即又是郑重一拜。

    “臣!谢陛下!

    !”

    此言一出,刘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笑着朝那奉上诏、印的郎官一挥手,便轻轻坐回了御榻之上。

    得到刘盈授意,那郎官也毫不迟疑的伸出手,拿起托盘上,那枚刻有‘汉朝鲜君’字样的金印,便系在了箕准的腰间。

    就这样,在极其敷衍的‘仪式’之后,故朝鲜王箕准,便完成了从‘五十八世周朝鲜君’到‘一世汉朝鲜君’的转变。

    即受了印,奉了诏,刘盈也没让箕准再多言,只令箕准于殿侧落座,便将目光,移向了其余三位使臣身上。

    准确的说,是移向卫满使者:燕开身上。

    “阁下为卫满使,便当为往时,叛王臧荼之部旧。”

    “又燕姓自战国之时,于燕蓟便只一脉······”

    说话得功夫,刘盈的面色便陡然严肃了起来,语调中,更是带上了一股明显的清冷。

    “若朕所料不错,阁下当乃燕之王族,姬姓燕氏之后?”

    听闻刘盈发问,纵是仍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感到惊骇,燕开也只能将凶狠的目光,从已经获封为‘汉朝鲜君’的箕准身上移回。

    又听出刘盈那明显带有不愉的语调,燕开的眉宇间,更是不由带上了一抹焦急。

    “禀陛下。”

    “外臣虽氏燕,然宗族之事,外臣一概不知。”

    “只外臣尚于襁褓之时,为先主臧荼臧公拾回,待外臣如亲子。”

    “及外臣之姓氏、名讳,亦乃臧公自外臣衣袍之上,得见一托书······”

    面色僵硬的道出自己的身世,燕开本就严峻的面容,不由又是一紧。

    果不其然,都不等燕开的话说完,殿内的汉家朝臣,便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抹愤愤不平的神情!

    只片刻之后,素来脾性暴躁的王陵便洒然起身,怒气冲冲的用食指朝燕开一指!

    “贼子妄言!”

    “故燕王臧荼,乃吾汉太祖高皇帝所封之王,后更起兵谋逆,为高皇帝平灭之!”

    “尔不过一窃国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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