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当今天下,恐怕没人比得上张苍!

    都不用说别的。

    ——此刻正躺在病榻之上,即将迎来人生最后时刻的老天子刘邦,和张苍是同一年生人!

    而在‘同龄人’刘邦半截脖子入土的当下,张苍的头顶,甚至都还有一半以上的黑丝!

    放眼看看,满朝功侯数百人,谁能有张苍这么显年轻?

    ——要知道就连年纪不到五十的灌婴,都已经是满头华发了!

    至于比刘邦、张苍二人稍年长一些的丞相萧何,更是已然一副老迈昏聩的仪态,话都有些听不见、字都有些看不清了!

    反观张苍,举止间尽显壮年之态,丝毫看不出那挺直的脊梁、紧实的脸皮,以及那满含力量的四字,居然属于一个年满六十二岁的老者······

    当然,如果单只一个‘养生专家’张苍这么说,那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再厉害的医者,都不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误诊。

    但在曹参站出来,表示‘张苍说的都是真的’之后,这件事,就真的比千足金还要真了。

    ——曹参,可是黄老学派出身的巨擘!

    方言当今天下,若论对黄老之说的心得,恐怕就连丞相萧何,都不敢说自己在曹参之上!

    而在曹参所精熟的黄老学当中,恰恰有一本留名青史的医学经典:黄帝内经······

    “党参!”

    正当殿内众人都神情复杂的低下头,盘算着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盈一声嘶哑的惊呼,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

    就见刘盈神情惊慌的走上前,再次紧紧攥住张苍的手。

    “孤,孤曾闻民间得一法,乃以党参切片,使老迈之人含于口中,可保性命无虞!”

    却见张苍闻言,只满是哀苦的摇头叹息着,轻轻将刘盈的手从胳膊上拉开。

    “此法,已为臣用之······”

    “家上可是忘记了?”

    “——党参,亦乃臣偶有所得,献于皇后,方为家上转呈于陛下当面······”

    “家上所言之法,臣虽未曾有耳闻,然自陛下以党参为药时起,臣,便屡试其药性。”

    “昨日夜班,臣奉命入宫,见陛下脉象虚浮,便已以党参之片含于陛下口中。”

    “若不然,只恐陛下此刻······”

    “唉·········”

    说着,张苍便无奈的叹息着摇了摇头,对刘盈微一拱手,便退回了曹参身后。

    此刻,一直坐在刘邦病榻前默然垂泪的吕雉,也终是从哀伤的情绪中稍调整了过来,缓缓从榻沿起身。

    上前两步,将再次跪倒在地的刘盈扶起,又紧紧拉住刘盈的胳膊,吕雉才端起雍容的面庞,极其严肃的望向曹参。

    “还请平阳侯直言。”

    “——此刻,该当如何是好?”

    听闻吕雉此言,殿内众人的目光,也不由齐齐聚在了才刚回京不到半年的当朝御史大夫:平阳侯曹参身上。

    听闻此问,曹参也没急于开口,而是在吕雉、刘盈,以及病榻上的刘邦身上各看了一眼,又谨慎的梳理好头绪。

    待确定自己的措辞没有不当之处,曹参才终是上前一步,对吕雉沉沉一拱手。

    “禀皇后。”

    “此刻,陛下已无力回天,只凭北平侯所献之党参,方得一缕生机。”

    “然依臣往昔之所闻,党参纵可得保生机一时,亦恐不能长久。”

    “故臣以为,皇后,或当早做打算,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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