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以乖弟弟的姿态,道出那句‘劳兄长挂念’,刘肥脸上嘿嘿傻笑着,暗地里却不由盘算了起来。

    “如此看来,太子经此一战,并不见持功自傲、自骄之意?”

    “嗯······”

    “待日后,还当多往长安朝觐,于太子多多走动。”

    “皇后那边,寡人也当恭敬些······”

    思虑间,刘肥面上傻笑依旧,悄然带上些许疑惑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撇向了刘盈另一侧的刘交。

    感受到刘肥望向自己的目光,刘交只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等刘肥又和刘盈客套两声,刘交才淡笑着侧过头,语调平和的问道:“殿下此来,沿途可有不妥?”

    听闻刘交此问,刘盈面上倒是维持住了先前那抹温和,但在暗地里,刘盈却是不由有些尴尬起来。

    刘交这话问的,刘盈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沿途有没有不妥”,这沿途是哪儿?

    ——自位于楚南的庸城,到位于楚国腹地的彭城,这沿途,可不就是楚国境内么!

    对于亲叔叔问出的这个‘在我的国土中行走,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吧?’的问题,作为侄子的刘盈,还能说什么?

    就好比后世,某一家主人问客人‘这几天住的还习惯不?’,客人还能说什么?

    还不就是‘辛苦您这么辛苦的招待’‘叨扰了’之类,然后听主人说上一句‘招待不周,请多海涵’么?

    “这刘交······”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暗自腹诽一声,又认认真真回忆了一番过往几日,自庸城前来彭城途中发生的事,刘盈终是笑着一皱眉。

    “王叔此言~”

    “侄儿,怎不甚解其意?”

    轻声道出疑惑,刘盈不由又笑着低下头,嘴上似是随意的说着,目光却悄然锁定在了刘交的面容之上。

    “自汉七年,韩信王楚地而涉谋反,为父皇夺去王爵以贬淮阴侯,若言关东,可有不使长安朝堂忧苦者,便非齐、楚二国莫属。”

    温声道出此语,刘盈不忘稍撇刘肥一眼,便再度回过头。

    “自王楚地,王叔之贤名,便广为天下人知。”

    “往数岁,关东每有异姓诸侯为害一方,父皇恼怒之余,皆每言齐、楚之定,于江山社稷皆有大功!”

    “父皇亦曾亲言于侄:皇长子肥王齐而安一方,多赖楚王以宗伯之身,言传身教于齐王身侧,以为标榜之故。”

    毫不吝啬的赞美一番,刘盈面上笑意之中,便再度带上了些许疑惑。

    “得天下所敬、朝堂所重,更父皇曾亲言百官:关中诸王,最贤者,莫过帝季楚王交。”

    “如此,王叔又何出此问?”

    听闻刘盈这一番看似尽是阿谀奉承,实则却滴水不漏的官话、套话,刘交讪笑之余,暗地里却是一阵连连点头不止。

    “不过数月未曾谋面,太子,便又得如此长进······”

    “待日后,寡人恐当慎以待之······”

    刘盈这番回答,听上去全是在夸刘交如何如何贤明,怎么怎么受天下、受朝堂敬重,但实际上,却有个十分关键的点。

    ——对于刘交的提问,刘盈压根就没有给出直接回答!

    刘交此问,看上去似是客套,本意也只是随口一说,好开启话题,但即便是客套话,那也是有深意的。

    现如今,天子刘邦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什么时候,长乐宫响起九声丧钟,这汉室天下,就要换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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