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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这场决战中,刘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些可能影响士气、动摇军心的方面,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所以,刘盈一不做二不休,先去了伤兵营,将还能走动、还能挽弓的轻伤员们带了出来,而后,便加入了弩兵丁部校尉,成为了一名弩卒。

    原因也很简单:能让士卒相信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带着士卒一起冲锋!

    但幸运的是,比起那些即便受伤,也依旧需要自己动手挽弓搭箭、装填弩矢的寻常士卒,刘盈这个由一整个巨盾屯负责包围安全的‘弩兵’,享受到了寻常士卒难以想象的‘特权’。

    摸黑向左探出手,一个装满盐水的皮囊便被塞入手中,让刘盈酣畅淋漓的喝了个痛快。

    毫不顾及形象的用衣袖随手一抹嘴,手刚撑在身侧想要站起,近十柄被装填好的四石弩便被放到了木板之外,等候刘盈随时取用。

    又过了好一会儿,待城墙之上传来一声高亢的‘备!’时,刘盈才得以从木板下钻出身。

    顺手抓起一柄弩机,学着身旁弩兵的模样将弩机稍昂起,随着又一声‘射!’的呼号,刘盈终是在足足六面巨盾的掩护下,透过巨盾之间唯一一处乒乓球大小的缺口中,得以将弩矢抛射而出。

    扣动扳机之后,刘盈一刻都不敢耽搁,赶忙将手中的弩机随手扔到一旁,又抓起一柄装调好的弩机,等候起了齐射的指令。

    如此反复五六次之后,城墙之上又传来一声‘避!’,还没来得及将手中弩机扣动的刘盈,便被身旁的禁卒不管不顾的推入了木板之下。

    等刘盈缓过神来,由木板斜撑起的‘空间’之内,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息声,偶尔响起的吞咽声,便组成了刘盈第一次战斗经历的大半记忆。

    但让刘盈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是:就是这种极具讽刺意味,满带着‘形象工程’气息的‘作战’,却使得城内的弓弩方阵,燃起了一股莫名而来的高盛斗志······

    ·

    “唔······”

    “好!”

    “得弓弩之力,城外叛军,竟一时不得整列而至城墙之下!”

    “甚好!”

    神情略带振奋的发出一声赞叹,郦商便不由自主的再度回过身,望向那面足有半尺厚、一丈宽、近二丈长的巨大木板。

    由于角度的问题,郦商根本看不到刘盈的身影,只能看到六面绛色巨盾紧贴着木板,形成了第二面‘木板’;

    木板中刻意留出的小洞中不时有弩矢射出,随弓弩方阵的齐射一起越过城墙,而后朝着城外飞奔而来的叛军迎面飞去。

    对于刘盈心中‘这算什么战斗’的牢骚,郦商自是一无所知。

    若是知道了,郦商必然会告诉刘盈:殿下,是臣见过的第一个敢进弓弩方阵的贵族!

    作为一个必将名垂青史的开国元勋、当世名将,郦商心中十分清楚:只要是战争,那无论是在平原进行的野战、在丘陵与平原交界处进行的高地攻夺战,亦或是如今,庸城正面临的城池防守战,乃至于步兵部队与骑兵部队之间的追逐战,弓弩部队,都永远会面临最大的伤亡!

    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在过去,在当下,乃至于在可见的未来,弓弩兵始终是步兵中,最具杀伤力的兵种。

    就好比后世的战争中,轻机枪必然会吸引敌方狙击手、重机枪绝对会成为炮火打击目标,冷兵器时代,也是同样的道理。

    两军对垒,先打哪里?

    ——谁打我最痛,我就先打哪里!

    具体到城池攻守战中,也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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