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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是恶趣味的发出两声怪笑,刘邦只面色陡然一松,大咧咧将腿收回御榻之上,重新恢复到先前,那副盘腿而坐的姿势。

    只刘邦望向刘盈的目光中,那抹锐利的审视,眨眼便被一抹赞赏,以及些许兴致盎然所取代。

    “儒、墨之言······”

    “嘿!”

    “又是两家死对头······”

    心中稍腹诽一声,刘邦便稍直起身,朝刘盈随意摆了摆手。

    “直言便是。”

    “堂堂储君太子,于朕当面畏首畏尾,言亦不能直,又如何承天下之重?!”

    略带调侃的一声轻呵,刘邦便将上本身再前倾些,满是期待的等候起了刘盈的应答。

    听闻此言,刘盈稍带忐忑的心绪稍平静了下来,只面上,刘盈依旧是一副郑而重之的神情。

    规规矩矩对御榻上的刘邦一拱手,刘盈才坐直了身,将自己的腹稿娓娓道来。

    “墨家,起于春秋之时,墨祖墨翟之手。”

    “其言兼爱非攻、天志明鬼、尚同尚贤、节用节葬、非乐非命。”

    “墨家之士子,皆曰:墨者;墨家之主曰:钜子。”

    “自钜子下,凡墨家之士,皆严守墨律,言、行必彰以《三表》之法;故有谚曰:墨守成规。”

    语调沉稳的道出此语,刘盈的面容之上,只稍涌现出一抹严峻之色。

    “墨家之所倡,本多无邪说;尚同尚贤、节用节葬,皆可谓君子所当有之德行。”

    “非乐非命,可使民奋勇进取;天志明鬼,亦本欲劝君爱民;”

    “兼爱非攻,更以黔首农户为‘民’,而可致太平之盛世。”

    “然墨家之罪,便在其喧宾夺主,以己‘墨者’之身,便欲全夺君主之权!”

    满是坚决的一语,刘盈便毫不做作的皱起眉,更是隐隐将拳头攥紧了些。

    “儿曾阅石渠阁之残卷,其上有言:凡得墨者所驻之县、乡,墨者皆同农户黔首劳同作、寝同屋、食同餐、衣同麻!”

    “如此不过三五岁,县、乡之政令,皆同废律;当地之民独以墨者之令是从,更或有农户倾尽家财,促家中子侄拜入墨门,而引以为傲者!”

    “又三五岁,县乡一地之民俱为墨者,又各得‘钜子’之遣,如草种而四散,留住各处,以续先者之所为······”

    说到这里,刘盈的面容之上,也适时涌上一抹恐惧之色。

    “若不加以遏止,不过百十年,墨者便可布一郡,乃至一国之地!”

    “彼时,再以‘钜子’登高一呼,天下墨者各携愚民云起而从······”

    话说一半,刘盈终似是不敢继续说下去般,神情满是惊恐的抿紧了嘴唇。

    而御榻上的刘邦,看到刘盈这幅神情,却只觉心神一阵舒畅。

    ——好小子!

    ——连墨家的险恶用心,都能看的如此透彻!

    但刘邦万万想不到的是:墨家的‘险恶用心’,曾一度在两千年后的新时代,绽放出了一朵出奇灿烂的光芒。

    那时的‘兼爱非攻’,则被当时人亲切的称之为:共铲煮仪······

    稍沉默片刻,刘盈便悄然将话头一转。

    “墨家之弊,往昔,自未逃脱姬周诸侯之眼。”

    “故墨翟之后,墨家三分,一曰:辨;二曰:侠;三曰:器。”

    “初,齐墨雄辩之士,欲言劝宗周诸侯,终不得果;后又楚墨任侠之众,欲以刀戈止刀戈,终亦不得善果。”

    “唯相里勤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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