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合燕王卢绾之军,继讨陈豨。”

    “及右相国曲周侯郦商、侯世子郦寄二人,则随陛下同回长安。”

    说着,吕释之的面容之上,也不由涌上了些许郑重。

    “除此二人,御史大夫赵尧、故廷尉公上不害、太仆汝阴侯夏侯婴、曲逆侯陈平等,亦随驾折返。”

    “及陛下先前所调之关东诸侯之军,亦有荆、楚之兵各三万自邯郸南下,暂驻楚国······”

    听吕释之这番话语,刘盈面上疑虑,终是一点点化作沉凝。

    “元勋将帅,竟有半数随驾折返······”

    “更荆、楚之诸侯兵,亦已自邯郸南下?”

    见吕释之面色笃定的又一点头,刘盈终是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皱眉走到殿门处,悠然长叹一口气。

    “急······”

    “父皇,太急了······”

    听闻刘盈此言,饶是心中有了猜测,吕释之也不由若有所思的起身,来到了刘盈身侧。

    “家上之意······”

    “陛下此番布局,乃另有图谋?”

    闻吕释之此问,刘盈又是一叹气,旋即苦笑着回过头。

    “代、赵战起之时,楚王曾请将于父皇当面,以率荆、楚之兵。”

    “故荆、楚之诸侯兵,俱由故廷尉公上不害统掌。”

    “今荆、楚之兵,皆自邯郸南下,而暂驻楚国,又公上不害随父皇折返长安······”

    意味深长的说着,刘盈不由又是摇头一叹气。

    “王恬启即为梁国相,彭越之亡,不过旬月之事。”

    “去岁,陈豨反代、赵,今已败亡在即;今岁春,淮阴侯死谋逆;梁王彭越,亦死期将至。”

    “待彼时,遍观关东,异姓而为诸侯者,便当只淮南王英布、长沙王吴臣二人。”

    “又长沙王一脉,身吴王夫差之后嗣,其王长沙,乃吾汉家戒南越赵佗;长沙王又历来恭敬,无征讨之理······”

    说到这里,刘盈终是重重呼出一口粗气,将嘴唇紧紧抿起,缓缓摇了摇头。

    “如此说来,彭越身亡之日,父皇恐便当再兴王师,东出函谷,以平淮南······”

    “今荆、楚之兵暂驻楚国,不过战前整备;公上不害随驾回京,亦当乃父皇欲先行封赏,壮公上不害之威名,再另其重掌荆、楚之军······”

    “唉······”

    “今岁关东,恐任当祸乱不休;吾汉家,更当南北两线开战,以平不臣之异姓诸侯······”

    听闻刘盈以极其沉重的语调,道出这番明明没有那么沉重的话语,吕释之迟疑许久,终还是不解的皱起眉头。

    “家上。”

    “平灭异姓诸侯,此乃朝堂即定之国策;纵陈豨、英布同反于南、北,陛下虽应之略有不暇,却也不至掣肘。”

    “更家上今,得陛下以监国之权相托,又赵王因前时之事,已失窥伺神圣之机。”

    “家上只须步步为营,维朝堂之平和,坐待陛下尽平关东异姓诸侯,便当无虞;又为何愁眉不展,愁苦于此?”

    乍一听吕释之最后这一问,刘盈只下意识一皱眉,意欲开口。

    话都到了嘴边,刘盈又似是想起什么般,赶忙紧闭上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左右。

    待身旁的春陀悄然退去,以各种名义,将殿内的婢女、寺人遣退,刘盈的面容之上,才再度先前那抹愁苦之色。

    “甥之愁苦,恰在于此!”

    “——去岁秋,陈豨乱代、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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