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稍一点头。

    “然,又不尽然。”

    “陛下意欲易储,废长立幼,鄙人身以为汉臣,虽不当不尊陛下之意,然亦知废长立幼,徒使主少国疑之弊。”

    说着,张苍不忘自嘲一笑。

    “说来前秦之时,鄙人尚为秦御史。”

    “秦王政久不立公子扶苏,使赵高、李斯矫诏以害秦将蒙恬、公子扶苏,立二世胡亥,终使秦二世而亡。”

    “此间种种,鄙人于彼时之秦廷,实可谓亲眼目睹,纵今,仍是历历在目······”

    说到这里,张苍不由沉着脸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口气。

    “家上身以为陛下嫡长子,鄙人自当拥护;及陛下所言之‘太子仁弱,赵王较之更为聪慧’,鄙人更不以为然。”

    “鄙人之忧······”

    满是迟疑的拖一个长音,张苍纠结许久,终还是暗自一咬牙,下意识扫视一周,才面带郑重的将上半身一前倾。

    “鄙人之忧,乃于皇后,及吕氏外戚!”

    语调铿锵有力的道出此语,张苍严峻的面容之上,已是写满了担忧。

    “今家上尚未得立,吕氏尚不显嚣扬之相;然皇后尚非为太后,便屡屡出言,以阻陛下之大政!”

    “且不论陛下所行之大政对否,皇后终不过后宫之主;纵其千差万错,自有吾等朝臣出言,以劝阻陛下三思!”

    “然皇后身以为后宫主,屡屡出言,以阻外朝之大政,纵陛下亦无疑奈何······”

    说到这里,张苍不由稍抬起头,面上严峻之色更甚。

    “相公试想。”

    “——陛下得开汉社稷之功,身以为国祚之始祖,纵于今之皇后无以奈何。”

    “若待来日,一俟宫车晏驾,家上年弱而继立,今日之皇后,可就是明日之太后了······”

    “年弱之新君,可能奈何己之生母,彼时之汉太后?”

    “吾等身以为朝臣,于帝母太后当面,又安能进劝阻之言、行劝阻之事?”

    “若不能,得彼时之太后在,今日尚还恭顺之吕氏外戚,莫不俱嚣扬跋扈,为祸朝堂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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