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公。”

    “‘那件事’,下官欲往告家上······”

    “只不知如今,可是良机?”

    乍一听杨离此语,阳城延下意识一愣。

    待回过未来,阳城延方才还闲情逸致的面容之上,陡然涌上一抹凝重!

    稍环顾一圈四周,确定方圆二十步没人偷听,阳城延才面带沉凝的望向杨离。

    “公······”

    “意已决?”

    就见杨离猛地一点头:“已决!”

    “此番,家上奉陛下之令,以整修郑国渠,凡二月余,尽显宽仁、爱民之相!”

    “更家上以埽、石砖铺渠之策,以固郑国渠之土,又每每于匠人之术有见解不菲之言。”

    “此间种种,皆同下官所学之‘三表法’暗合!”

    面带决然的道出这番华,杨离再度望向阳城延时,气质之中,竟陡然涌上些许神圣的使命感。

    “阳公!”

    “自先钜子田横田公辞世,吾墨门,便已近消亡;师祖墨翟之言,更已近断绝!”

    “若不得人君之庇护,下官恐不十年,吾墨门、先师祖墨翟之言,便当绝于天下矣!”

    “今家上之言、行、举、止,皆暗合吾墨门三表之法,下官以为,当一试!”

    说着,杨离不由面带凝重的握住阳城延的胳膊。

    “往数岁,下官得阳公庇护,方使墨翟之言不至断绝;今家上呈仁君之相,此,或乃吾墨门之最后生机!”

    “且今陛下尚在,家上虽为人君,亦不过储君。”

    “纵于吾墨门不喜,家上亦不至赶尽杀绝。”

    “然若待将来,家上莅临神圣,见下官呈墨翟之言而不喜,吾墨门,恐真当绝于青史啊·······”

    听闻杨离这一番真情实意的哭诉,阳城延面色百转,终还是若有所思的点下了头。

    “也只好如此了·······”

    “既如此,待二月开春,家上至三原,复督郑国渠整修事,老夫便觅一良机,以使公赤脚褐衣,独会家上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