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而此番,刘盈受天子刘邦之令整修郑国渠,上游水土的加固、整条水渠的减宽,都还是其次。

    最主要,也是最为急迫,直接关乎郑国渠明年流水量,关乎渭北百姓农业用水的,还是下游,也就是阳城延方才所说的那段一百一十里,也就是约四十五公里长度阻塞河段的疏通。

    只需要把这一百一十里阻塞河段的渠底,从现在的一丈七、八尺深,下挖至原本的三丈左右的深度,郑国渠的状况就将大幅好转。

    至于用石砖、埽铺设上游,固定土木,填土减小郑国渠的宽度,乃至于在中下游束水冲沙等,则都不用太着急。

    而从现在的秋九月八日开始,到关中降温,河道冰封,渠底泥沙结为冻土的十月中下旬,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留给刘盈去疏通下游河段的阻塞,完成此次郑国渠整修工作最主要部分的时间,只剩下这四十天左右。

    想到这里,刘盈的面容之上,也稍带上了些许紧迫。

    “渠地淤塞之疏通,何时可启工?”

    “还有,近几日,自渭北而来,为渠整修之力役者,得人几许?”

    似是感觉到刘盈心中的急迫,阳城延神情当中,也不由涌上些许严肃。

    “郑国渠,自渠首绝水已四日,明后二日,渠底之泥稍干,便可启工,以掘下游之沉泥!”

    “及力役······”

    说到这里,阳城延话头稍一滞,望向刘盈的目光中,逐渐涌上一抹由衷的钦佩。

    “至今日辰时,自渭北自来之民壮,便已有一万四千余!”

    “待不数日,恐当足二万五千之数;劳之稍及,当或可于冬至前,尽毕下游之整修事!”

    从阳城延口中,得知力役的问题大致得到解决,刘盈心中的急迫感稍缓解了些许。

    “如此,力役之缺,便当无虞。”

    ——过几天,北军、中郎将属衙的军官将士们,就要到渭北各处的直道上,去修被石砖压坏的直道了!

    到那时候,别说是两三万了,就算有四五万壮劳力自发前来,刘盈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力役的问题解决了,那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具体的施工方案了。

    想到这里,刘盈便从上首的座位上起身,从面前案几上拿起一张崭新的羊皮卷,交到了阳城延的面前。

    “此修郑国渠,本当以少府之意为重,孤本不该插手。”

    “然此,乃孤偶得之策,故献于少府当面,以问其可行与否?”

    刘盈说话得功夫,那张崭新的羊皮卷,也已经被阳城延摊开,放在面前的木案之上。

    而后,阳城延便看见羊皮卷子上······

    只有六条线?

    准确的说,是六条粗细不等,且互相平行的线。

    看着自己画出的这幅酷似跑道的‘施工图’,刘盈也不由面色稍一红,走上前,手指点了点羊皮卷的正中间。

    顺着刘盈的手指将上半身前倾,仔细看去,阳城延这才发现,在那六条平行线的正中央,还有几个指甲盖大小子字体,似是作为标记。

    “渠底······渠顶······”

    喃喃自语着,阳城延面上,便悄然涌上了然之色。

    就见阳城延稍抬起头,面带不确定的望向刘盈,指了指那六条线中,最靠外的两条。

    “家上之意,此二线,乃为渠顶?”

    见刘盈点了点头,阳城延有指了指上数第二条,和下数第二条直线。

    “此,为渠底?”

    待刘盈又是一点头,阳城延看着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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