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刘伯温点头道:“记得,徽州学子梅士午与浙东学子俞少天,两人就春秋残卷上的半页残片展开了论辩。双方各执一词,形同水火。继而,酿成了廷争,余波所致,竟使徽州学子和浙东学子之间恶交了多年。”

    见刘伯温清楚这件事,宋濂便继续说道:“李相国的开蒙老师就是在梅子午门下,你呢,你也自称师法过俞少天。如今两派后学同聚一朝,会不会引起廷争,甚至酿成党争呢?”

    吕昶和宋濂二人,一人说一段。

    虽然表面看不出要表达什么,却将心中的担忧说了个清清楚楚。

    先是讲淮西勋贵如今的势力之强,再讲他刘伯温和李善长之间存在的矛盾,借着梅俞二人的事情,将他们对今后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这二人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此刻就算有人在旁边听着,也拿不到他们的丝毫把柄,只会将这次的谈话当作文人闲谈。

    可他们却将想说的事情给说了。

    就是想听听刘伯温的态度,是否有与李善长争个高下的苗头。

    而刘伯温也是深谙此道的人物,领会到他们的意思后,便直接说道:“廷争嘛,只怕免不了,同在一朝当差,就免不了发生争执。党争,断无!”

    听到这话,一旁的吕昶当即便忍不住的询问:“为何?”

    刘伯温道:“因为朝廷上下都是淮西巨党,而在下,是只身一人,何来的党派呀?再说,在下也不会结党。”

    可宋濂却道:“问题在于,你说无,人家说有啊,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吕昶宋濂二人的担忧,刘伯温却丝毫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当初他可是给朱元璋谏言过的。

    今后,一定是齐衡与李善长之间的争锋,而不是他刘伯温。

    不过,心里头明白,嘴上却说道:“这个嘛,就要靠皇上圣断了,天子一言,是非立决啊。你们愁什么啊,愁也是白愁,咱们这皇上啊,聪明着呢。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聪明啊。”

    听着刘伯温的话,品着这中间的味道,吕昶道:“伯温兄,把话说明白了好不。”

    一旁的宋濂也是说道:“请刘兄赐教啊。”

    见此,刘伯温也不再隐瞒,缓缓起身,道:“开国之前,皇上只能靠淮西子弟取天下,一旦开国,皇上就不是淮西人的皇上,而是天下人的皇上。这么简单的道理,皇上能不明白吗?”

    “再说了,如果满朝上下都是淮西党,那身为天下之主的皇上,他能龙心大悦吗?他能坐视不管吗?”

    此时的刘伯温,终于是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给说了出来。

    李善长和齐衡不管如何的争斗,归根结底他们都是淮西一派当中的人。

    如果这满朝文武,天下官吏全部都是淮西人,对于朱元璋而言,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他刘伯温就是在等。

    等朱元璋再也无法接受如今这样的局面时,到时候,就是他刘伯温该出来的时候了。

    听着刘伯温的话,虽然刘伯温并没有给他们二人分析的那么明白,但这二人也是聪明人,立刻便听出了刘伯温的话音。

    一时之间,竟都面露激动的说道:“对啊!”

    见这二人的表情,刘伯温似乎也对此十分的得意,那张嘴在这时候又有些把不住了。

    说道:“韩国公李善长的年俸是四千担,而我,仅二百担,敢问二位,这意味着什么呀?”

    见刘伯温如此得意的说出这话,吕昶便忍不住的说道:“这代表李善长的尊荣,远在你刘伯温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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