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深色布衣的男人盘坐在院中。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缓缓开口道:“罪臣刘基,拜见来使。”

    元将疑惑的看着这男人,问道:“刘大人,你早知道我们会前来拿你?”

    地上的刘基面无表情道:“罪臣估计,就这几天吧。”

    见此,元将虽然心中惊讶,却也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刘大人请吧。”

    刘伯温缓缓起身,回到屋中换好官服,与元将一同离去。

    浙东官府外。

    刘伯温瞧瞧这四周的元军士兵,没有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可进了门后,却依旧没有看到有人招呼他,便自己顺着府内大道而入。

    当他来到一处庭院时,只见那空旷的院子里,只有中间摆放着一把椅子。

    左右一瞧,见四下依旧无人,刘伯温嘴角微翘,像是明白什么,坦然的来到那院子中央的椅子旁,用袍袖轻轻一拂上面的灰尘,堂而皇之的坐了下来。

    神态淡然,开始闭目养神。

    此刻院子一侧的屋内,脱脱帖木儿看着面前的圣旨,满脸无奈之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院子中的刘伯温闲来无事,从怀中掏出一块用油纸包好的饼出来,想要吃点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正要起身,身后便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戴罪之徒,还敢如此潇洒,这是省府衙门,不是饭馆子。”

    闻言,刘伯温缓缓将手中的饼又重新放好,用油纸包裹,起身对着身后的脱脱帖木儿,说道:“罪臣刘伯温,见过大人。”

    见着刘伯温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脱脱帖木儿也没有真的生气,说道:“你接着吃吧,吃完了说话。”

    刘伯温闻言一笑,再次将那烧饼拿出,说道:“大人见笑了,这青田烧饼名满天下,罪臣从小就爱吃这一口,出门必带一个。”

    似乎想起什么,便说道:“大人,微臣听说您不是返回京城了嘛?怎么又在这里了?”

    脱脱帖木儿叹了口气,道:“跟你一样,我现在也是待罪之臣。”

    “自从在淮西兵败之后,我被朝廷罢官免职,贬到了浙东府做招抚使来了。”

    脱脱说的轻松,可刘伯温是何等精明的人。

    手中动作一停,皱眉道:“招抚使?难道说朝廷又变换了平贼方略,变剿为抚了?”

    脱脱叹声道:“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我极力劝阻,却也无济于事。”

    “朝廷不但改变了平贼方略,还将以前剿贼有功的文武通通贬斥,换上了另一批主张招抚的大臣主政。”

    “他们呐,比咱们聪明伶俐,他们善向贼子降恩献媚,喜欢跟贼子挤眉弄眼。”

    刘伯温神色难看的说道:“想来如今这招抚方略已经被贼子们所得知,此刻只怕正在得意忘形!他们会跟招抚的官员们漫天要价,什么粮饷、官职、重地、军械、什么都要!你朝廷给的起吗?”

    “即使给了,招抚所耗能小于剿贼所耗嘛?”

    “即使真的贼兵们承恩受抚了,他们摇身一变,成了官军,这样的官军又能维持几日??”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能不会再次揭竿而起嘛?对他们而言,降复叛,叛复降,降降叛叛,叛叛降降,这就是贼子的天性!也是他们生存的需要,如此说来,与其说朝廷是在招抚,还不如说是在养贼。”

    对于朝廷的方略,刘伯温丝毫不顾及朝廷的权威,痛贬一通。

    而脱脱代表的到底是朝廷,听着刘伯温的话,当即喝道:“放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