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所以提前敬蚕神来确保明年养蚕顺利。

    夜色渐醺,李嗣业饮了几杯,便感觉瞌睡,索性自己提前进屋睡了。他睡到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掀开衾被躺进来,并起身摘掉了榻上的纱帐。李嗣业把旁边让了让,她却将流瀑般的长发枕在他的胸口上,并用发梢去逗痒他的鼻孔。李嗣业睁开眼睛醒来,双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来了个翻身。

    窸窸窣窣。

    “我到上面去,你太沉了呀。”

    ……

    元月末,疏勒城中唐军开始集训拉练,李嗣业亲自检查内务,对兵卒携带的多余物品进行清除。

    他牵着马站在城门口,随意拦住一个兵卒进行检查,抬手用马鞭抵了抵马背上那鼓囊的一团:“这是什么?”

    兵卒叉手禀道:“启禀将军,这是羊毡。”

    “我是说羊毡里面。”

    “羊毡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给我打开看看。”

    兵卒的脸红白变化剧烈,犹豫片刻后解开了麻绳,将羊毡铺在地上打开,里面是一个两端绣着红锦中间漆黑布的鸳鸯枕。

    “枕头?”赵崇玼在旁边刺道:“这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的嘛,竟然还有枕头,箭壶不能当枕吗!要知道你一个枕头五六斤,就相当于占据了五六斤干粮的份量!干粮能补充你的气力救你的命!枕头能吗!”

    赵副军使这几声咆哮让兵卒们噤若寒蝉,这兵卒脸上的神情很是纠结,终于忍不住说道:“枕头不能救我的命,但能安我的心。”

    赵崇玼呲起浓密的胡须凑近他的脸前,低声问道:“什么玩意儿?安的什么心?”

    兵卒忍无可忍,放大声音喊道:”枕头能安我的心!”

    “赵副军使。”一个与他同队的兵卒在旁边解围道:“这是她喜欢的娘子送的枕头,丈人家嫌他出生贫寒,所以才来碛西当兵搏出身,这是他的念想。”

    李嗣业闻言有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担任何职?”

    “启禀将军,某叫张生路,现在疏勒军跳荡营担任弓弩手兼任旗头。”

    旗头是一个队的骨干,仅次于队正,队副,这张生路现在才只是旗头,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官身,抱得美人归?

    他看了那枕头一眼,依然肃容说道:“行军不得携带超过一斤以上的私人物品,但你可以把枕头中的糠倒掉,留下枕头皮当纪念,或许当干粮袋也可以。”

    这张生路感激地叉手:“谢将军手下留情。”

    两位将军接着抽查其余军卒个人物品,除去张生路外,又有四人被查出携带私物,其中一人的包裹中藏着四本书,李嗣业走过去捡起书册,对此人产生了兴趣,爱学习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珍稀动物。

    “叫什么名字?”

    “鲁图。”

    李嗣业翻开书看了两页,脸色变了一变,怪不得书封上没有名字,里面竟然都是男女交互的春宫图。

    他合上书册叹了口气:“把他们都带下去吧。”

    四人被关进了一个黑屋子,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李镇使会用什么方法惩罚他们。一人蹲在地上低声嘀咕道:“听说李镇使制作过一个刑窝子,叫四不能,关在里面的人一个星期能崩溃掉,我们该不会要受这种苦罢?”

    “怎么会?我们不过多带了点儿东西,至于这么对待?”

    “也难说,内务条例已经出了一个月,你们依旧不当回事,不重罚你们,能记得住吗?”

    “你闭嘴吧!”一壮硕汉子骂道:“我看就你最可气,带什么不好,非要带女人亵衣,诃子,你他妈的带一条也就够了,竟带七八条花色各样的!我们就是被你给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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