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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贝看着剪刀从头顶闪过。

    咔擦咔擦……

    他的金发减少,眼泪饱满如穗,一颗颗流下。

    布兰镇定的多。

    随着头皮越来越轻松,剪发完成,接着换上白袍,带上小十字架,布兰跟阿尔贝正式成为修道院学生。

    刚入学的学童,由只比两人大五六岁的少年教士带着,来到两栋,左右对视,四楼高的灰黄色石造建物面前。

    由于一到三楼已经住满了人,少年教士领着布兰跟阿尔贝来到最高四楼的,一间刚收拾干净的小房间内,里头有两张木床,一套木桌椅,迷你小书柜,一个衣架,以及水盆跟水壶。

    想要盥洗便要走出屋外,三百公尺处的净身院,修道院底下有商业贵族捐款建造的取水设施,所以这里的修士跟学生不用像其他修道院那样,大老远外出取水,省下许多功夫。

    “把这些戒条记住,下次会收回且抽问,”

    少年教士拿着泛黄旧书递来,里面有上百条的规定,只有布兰点头回应,阿尔贝让这么狭小的空间搞晕,实在是太寒酸,尤其斑驳的墙壁上,那些裂缝时不时有蚂蚁钻出钻入,看的他一阵恶心。

    少年教士走后,布兰放下手上的包裹,让阿尔贝把里面的日用品取出,最重要的是一袋印着贵族头像的钱币,这是祖父跟梅根夫人的准备,让两人能够比较充裕的在此生活。

    身为学生,还是捐献入院的贵族学生,不但免于劳动,还享有每七日可以外出一次,晨出晚归的权利。

    既然来了,就适应它。

    当房中的沙漏,行到某个刻度(约莫下午四点之际),城市大钟先行响起,接着是修道院的大钟,连敲九下。

    修道院进入下午礼经祷告时刻,礼拜院开始吟唱诗歌,修道院一天礼经五次,眼下是第四次。

    当诗歌停止不久,两人门外响起敲门声。

    不知道进来的会是什么面孔,阿尔贝拉着布兰衣摆,害怕让他去开,布兰放下书本,朝铜镜整理仪容数秒,接着走近木门转开门把。

    映入眼前是一位身材细瘦的男孩,身高跟布兰差不多,顶着一样的河童教士头,但从白袍有些折痕陈旧的形态看来,入院已经有一段时间,长相普通,面色还算红润,布兰猜测应该不是平民。

    “我是克里斯蒂安。”

    嘴角上扬的弧度,表明他的友善。

    这名黑发男孩刚满十二岁,是今东欧一处公国的骑士贵族家庭次子出身,没继承权的他,经过舅父的资助,先来到佛罗伦萨居住,后再来此修道院教育锻炼。

    他的全称是克里斯蒂安‧戴‧加里。

    入院的学生多只称“名”。

    男孩胸口还别有修道院受学的“教名”,这是教士用来称呼学生的专有称呼。

    “修道院里只有我这么一位东欧的骑士子弟,所以叫我“戴”也行。

    戴是东欧通行的特殊姓氏,非是“头衔”。

    “戴”取自罗马贤帝“戴克里先”之首字,身为四帝共治的发起者,在位时主管东欧地区,现今东欧许多地方,依然采用他的法典跟语录治理。

    因布兰跟阿尔贝的教名尚未发下,所以只简单自报家名。

    “我是布兰,他是我的朋友阿尔贝。”

    几句寒暄之后。

    “欢迎你们,我被选为你们的“引路者(学长)”,直至你们熟知此处。”

    克里斯蒂安入内看了一圈,指出两人东西摆放的不对,比如阿尔贝把衣架挪到窗口处这样不行,因每日礼经诗文,声音便从窗外方向而来,所以禁止用外物阻挡,这时刻,也必须打开门窗,多听一些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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