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成熟,不由上前一步,一个头磕在地上。

    “请圣上为李国泰翻案,还其清白。到时,臣就算磕死在李家梁柱上,也定然给大军要来钱粮。”

    球又踢了回去,江山还是脸面,孰轻孰重,圣上你自己看着办。

    紫宸殿的闭门会散了,本就强撑的弘道帝,摊在了榻上,脸色白中有青,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好似风烛残年的百岁老人一样……

    罪己诏,通常在三种情况下会出现。一是君臣错位,二是天灾,三是政权危难之时。而弘道帝把这三样占全了,这事,他也只能不顾脸面的做了。

    千字罪己诏,说德行,说过失,深刻的自我反省,当中还夹了一句“误信谗言,害国之栋梁李国泰……”。

    一言而过,却是罪己诏中最有分量的一句话,因为其它那些都是虚的,唯独这句是实实在在的认错。

    李家现在扬眉吐气了,李国泰不但沉冤得雪,还追封了国公,且是世袭罔替,只不过到李太平这需要降一级,不过那也是郡公。

    罪己诏一出,侯文远便拜访了李家。如今当家做主的赛金花,二话没说,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不过,亏本买卖赛金花向来不干。

    大军收复失地后,要给李家方便。店铺门面,得李家首先挑选,当然李家也是会给银钱的。

    大军还是以南宫守为主帅,而南宫守和李家大郎的关系,傻子也知道这事要怎么办,才会漂漂亮亮的。

    书院里,院长看着秋意浓笑道:“没想到圣上会下罪己诏。”

    秋意浓点了点头,说道:“老百姓会为了钱财不顾一切,没想到当今圣上竟也……”

    院长落子棋盘,抬头笑道:“人这一辈子,有三道坎,金钱,权力,美色。能安稳跨过去的不多,皇帝也不例外。”

    秋意浓扭头看着山门方向,皱眉道:“白云子迈不过去的是什么。”

    院长笑道:“独孤清清呗。”

    白云子奉师命下山,不去寻世间真魔,却跑到书院守着山门不肯离开。

    白云子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真魔无处寻,且等送上门。大兴城有皇城有书院,真魔早晚要来,何不守株待兔。

    既然要等,那么修行就不能落下,而情和爱在白云子看来,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自打山门见白衣,白云子便忘不了那出尘脱俗的女子。

    独孤清清给白云子一种清心寡欲不沾人间烟火的感觉,这样的女人世所难见,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他的人生注定漫长,他需要有人陪着,共走过漫漫长路,所以他来了书院。相见而不可见,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是带着诚意来的,可那个女子却不肯见上哪怕一面。

    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白云子只能等。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他相信终究守得云开见月明……

    两岸秋黄夹着一弯碧绿,碧绿旁是白衣捧书,淡雅浅笑。

    离开铸剑山,独孤清清直接返回了书院,甚至连大兴城那个家她都没有回去。

    她在书院长大,她的所有美好都在书院。

    无论篱笆小院,还是一弯月牙,或是老君殿旁的那个茅草屋,都有她美好的回忆。

    回到书院,捧起古书,是放下后的轻松,是无欲无求的淡雅。这份淡雅感染着周遭的一切,有这山,有这水,也有着山里的人。

    白云子来的那天,独孤清清就知道了,不过她没打算去见。宗师之上,道首弟子,在独孤清清这里,并不比手中古书还重,即便家里捎来信想让她见上一见。

    大兴城的独孤家不需要巴结谁,独孤孝只是觉得白云子要比什么皇子,俊杰,更适合家里的小公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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