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喜,可怨不得人。”

    李太平抄书,独孤清清研墨,二人相处数月,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切倒是自然而然自的。

    天仙般的女子,没有人不喜欢。李太平不是出家人,也不是见色起意的登徒子。他只是觉得,与独孤清清相处很舒服,无需戴着面具活着。

    可以说,李太平数月来,活的很惬意,很随性,很不设防。

    告别刀头舔血,告别尔虞我诈,告别恩怨情仇,清心寡欲,万世无争。

    这一切,是眼前白衣淡雅所致。李太平甚至有结庐而居,脱离尘世的大自在。

    心境上的不染尘烟,抄书也就变得无欲无求,无念无挂。

    熄了油灯,李太平却未曾入睡,而是来到草庐外的大青石上闭目盘膝,仿佛老僧入定。

    不用气转周身,不用心中演剑。只是静静的,听秋风吹落黄叶,感月光落肩头,万物渐渐入眠……

    月落日升,有风见云,飘白雪于五花山。

    李太平睁开眼,伸出白玉手,有雪花落指尖,化作点滴落下……

    自打李太平抄书,精神头越来越好不说,且对世间万物兴趣大增。看花开花落,听飞鸟入林,见青草枯黄,知日月轮转季节交替……

    观天道五行,化生万物。五行相克,克中有生,五贼转而为五宝,一气混然,还元返本,岂不昌乎。

    去看,去听,去感,方知天书中那句。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

    人秉五行之气而生身,身中即具五行之气。

    观天而明五行,以道心为运,一步一趋,尽出於天而不由人,宇宙虽大,如在手掌之中。万化虽多,不出一身之内。攒五行而合四象,以了性命,可不难。

    天性,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修真性而化气性,守天道而定人心。天道,方寸之内也。

    顿悟在千万次运笔落字,顿悟在四季交替知晓冷暖,顿悟在指尖落雪方寸之间。

    李太平起身,微笑着,风雪不落身……

    李家大郎守着茅庐度过四季,守过年关,篱笆院与院长黑白落子,再输一场。

    冰雪渐融,上善湖有青草嫩绿,白衣青衫踏青。

    “清妹,衣食住行四季,兄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白衣清冷,望青衫背影,柳眉不展:“要走了。”

    李太平望着远山笑道:“该走了。”

    独孤清清上前两步,并排而站望着远山:“何时回来。”

    李太平笑道:“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回来。”

    没有告别的告别。青衫上山背剑匣,下山时依旧……

    上善湖旁,白衣孤单,玉手拨开薄冰,便见青草发新芽。

    “春发新芽,秋枯黄,不知何时归。”

    一袭蓝衫飘落白衣身旁,笑道:“老师说,新生下山,且得有人照看。我觉得师妹去,比较合适。”

    白衣有笑,春风便暖了枝丫……

    今年春天,伏牛山不见野驴四蹄蹬开,飞禽走兽也少了又少。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那群小子,怕是要撑破肚皮了。”

    龙门寨,教场旁,支着几口大锅。伙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握着铁铲用力搅和着,阵阵肉香顿时让那些卖力操练的小子,口水也要流了下来。

    伙夫手中铁铲敲了敲大锅,扯着嗓子喊道:“三驴子,驴肉好了,吃饱了再练。”

    三驴子现在是龙门寨数千盗匪的兵器总教头,可是占着聚义厅其中一张交椅的。一个瘸了腿的老家伙竟然也敢大不敬,直呼其外号,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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