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手微微发抖,因为那是他自己的血。看起来,他虽然接下了南宫守全部刀芒,当然实际上也确实是接下了,只不过有一半的刀芒他是用自己身子接下的。

    南宫守虽然未曾出全力,可若是用身子接刀芒,后果显然不会太好。只见千夫长身上的铠甲瞬间裂开一道道口子,鲜红的血水便涌了出来……

    愤怒会冲昏人的大脑,让人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只见那千夫长,拖着重伤的身子怒吼一声,再次扑向南宫守,手中的弯刀则不管不顾的朝着身前人当头劈下。

    面对这样的对手,南宫守不想过多浪费真气,只见其猛地后退一步,下一刻身子又回到原地,手中的横刀瞬间横斩而出。

    千夫长只觉眼前一花,手中弯刀便砍空了,随后脖颈一凉,便感觉天旋地转……

    南宫守看也为看那倒下的无头尸体,而是再一次迎向一名扑来的异族人。

    虎师的进攻确实凶悍,马邑城北面城墙,集中了漠北七杰,罗龙罗豹等高手,却仍旧有多处城墙失守。

    只见飞云梯上不断有身着全身甲的虎师登上城头,失守的城墙便越来越多。其中一段城墙上,竟然有不下百名异族战士,罗豹为了抢回城墙,带着三十几名斥候,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猛攻,付出十几条人命,却也只抢回数丈之地。

    这段城墙显然成了双方必争之地,铁摩勒这边通过飞云梯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力,而乾人也马上集中优势兵力,发起疯狂的反扑……

    一段长十丈有余,宽两丈的城墙上,竟然挤了数百人,这些人有铁摩勒虎师,也有乾人府兵。双方接战之地,血肉横飞,死伤无数,只见一人倒下便会有另一人补上,不停不歇。这段城墙俨然成了一台收割一切生命的绞肉机,将乾人和铁摩勒人的血肉搅在一起难分彼此。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于城墙之上,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脚下黏稠的血液,提醒着每一名战士,死神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投怀送抱……

    双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段城墙的控制权抢在手里,短短半个时辰,这段城墙便吞噬了数百人,可见战斗是何等惨烈。

    马邑城一间临街酒铺,被当成了收容伤兵的临时医馆,一名年纪不到弱冠的少年郎,正用尖刀挑开受伤士兵的内衣,用水清理着半尺长的刀伤……

    少年郎虽然脸色苍白,可是他的手却很稳,他被老师派来此处医治伤兵已然一天了。他学医不到两年,按理说还没有能力单独行医,可老师却把药箱塞入他的怀中将他推出医馆,并告诉他……

    “能救一个是一个,他们的生死就攥在你的手中!记住了孩子,医者父母心,你要把他们当成你的兄弟姐妹,你才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

    老师的话一直提醒着少年郎,所以从早上到午后,少年郎那双手就没停过。可就算如此,少年郎依旧感觉他做得不够好,有好多人他没能救回来了。而且伤兵多了之后,他还要做出选择,选择谁有活下来的希望……

    对于一名医者,对于一名少年郎,这样的选择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甚至让他到了崩溃的边缘。

    如此沉重的担子本不应该压在少年人肩头,可是没有办法,因为马邑城内就连兽医都要定人生死,何况他们这些专门给人看病的医者。

    此时两个妇人用门板将一名腹部中刀的伤兵抬到酒铺内,那伤兵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出涌,只见那伤兵神志不清却依旧嚷嚷着。

    “不要管我,快放我下来!北城墙失守,再不夺回来我们都得死……”

    当酒铺内的伤兵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不顾伤痛,挣扎着站起身,走出了酒铺……

    少年郎见状,焦急的吼道:“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要命了吗!都给我回来。”

    可是没有一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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