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实在想要这么个人才。

    可冯颢徒耗了那么久都无功而返……或许她要亲自去一趟才行。

    翌日过午,佟夫人身边的葛妪来传话,让姜佛桑去佟夫人院中一趟。

    天一日冷过一日,良媪给她挑了件藕色暗竹纹锦袍,外面又裹了件暖裘,这才由菖蒲伴着出门。

    菖蒲小声嘀咕:“佟夫人近日是怎么了,三番五次请女君。”

    姜佛桑笑:“北地有个词叫猫冬。冬日漫长难捱,可不就得找点事情做。”

    果然,到了之后,闲话三两句,话题仍是转到萧元度身上。

    佟夫人苦口婆心,无非是劝她尽到妻子之责,劝萧元度还家。

    前几回也是如此。

    姜佛桑表面老实应承,实际出门就奔大丰园,借机忙自己的事。

    次数一多,想来佟夫人也察出了蹊跷,今日索性把话挑开了说。

    “头先五郎将你气病倒之事我还记着,若非……我也不愿逼迫你。”

    “阿家只管直言。”

    佟夫人面露难色:“是这样,五郎久不回来,城中难免有些不好的传闻,说他常宿欢楼,还说他被潘岳那帮人带着胡混。”

    姜佛桑面色平静,“如此。”

    佟夫人尴尬一笑:“都是外头传的,真假未知,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姜佛桑点头,“阿家说的是。”

    佟夫人见她果然一副不萦于心的模样,再一次感叹这儿妇心大。

    “他到底叫我一声母亲,大婚后瞧着总算有了点正经样,我不忍心见他再往歪路上走。何况你俩这么干耗着也不是办法,眨眼就到年下了,今年五郎若还不归家,主公纵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好受,他是盼着共聚天伦的。”

    “是儿妇做的不够,儿妇去便是,今日一定将夫主带回。”和以往以往,姜佛桑答应得无比痛快。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佟夫人嘴上这样说,到底还是派了身边的另一位侍人贾妪与她同往。

    大抵是怕她再次阳奉阴违。

    重阳之后,姜佛桑再未见过萧元度。若非佟夫人这么三不五时的提醒,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夫主。

    “夫主还在守城门?”

    贾妪答是。

    姜佛桑微有些意外。骑射场上萧元度那般忍辱负重,还以为和萧琥达成了什么条件。

    她不知道的是,萧琥确实答应过萧元度,只要那日他好生表现不再生事,就免了他的罚役。

    萧元度大差不差地也算做到了,最后也是和新妇一起回的府,但两人一身血污又岂能瞒过萧琥?

    萧元度又是一句话都懒得跟他爹多说的人,更别说解释。父子俩一言不合,再次大吵一架,暴怒的萧琥就又让他滚去守城门去了。

    听罢贾妪这番解释,姜佛桑没说什么,只嘴角不经意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