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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若惊雷炸响。

    莫说李泉意料不到,大宣的臣民也皆是怛然失色。

    他们先还打算举劾邬钊不等朝廷批准就擅自兴兵,随后才意识到这是国君之意——一早就布局好了的!

    这下更引得满朝哗然。

    要知道,征沧州和伐占南可不同。

    占南图谋大成在先、斩使者在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打了。

    可沧州……虽说去岁西北边镇戍兵与沧州那边的戍卫就有过摩擦,所幸并未闹大,最终也平息了下去,远不到派兵讨伐的地步。

    作为大燕的领土,沧州虽地处偏远却十分辽阔,快抵得上南州三分之一了,于大燕而言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割舍的存在。

    轻易对沧州用兵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向大燕开战。

    虽说大燕现已乱了套,但没准和之前几回一样,很快就平定了。一旦腾出手来,岂能坐视不理?

    南州仗着山泽密林的阻隔,并不怕大燕派兵。但不代表要去主动招惹,据险防守就足够了。

    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与中州井水不犯河水,两下相安无事是最好。

    他们不敢想象与整个大燕为敌的后果……

    “大王三思!”

    “当务之急是速速撤兵……”

    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姜佛桑闻言失笑。

    许晁南征才过去几年?

    是,他是败军而还了,但不见得次次都败军而还。

    崇山峻岭的阻隔也好,潮湿炎热的气候、密林中的瘴疫之气也罢,那道道天险拦得住中州军队,未必拦得住气候相近的沧州兵马。

    她不取沧州,李泉也不会放弃图谋南州。

    倘李泉在中州的乱局中分得一杯羹,势力进一步壮大,那么南州危矣。

    若李泉又没分到羹,气急败坏的他更要磨刀霍霍向南州。

    或者李泉兵败身亡,换个新的沧州刺史,也未见得就更容易对付……

    烽鼓不息非是幸事,她亦想止戈兴仁。

    然,求战者安,求安者亡,和平有时也是需要战争来终结和维护的,即所谓以战止战。

    既是不可避免之战,当然要先发制人、从快从速。

    眼下的时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是以尽管民间物议如沸、朝中群臣反对,谏表堆积满案,姜佛桑仍旧孤注一掷不肯撤兵。

    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正式下令任命邬钊为征讨大都督,也即远征军唯一统帅。

    负责军需供应和大军后勤保障的总提调官亦由亲信大臣担任。

    放言举全国之力也要打赢这场仗,敢有畏战怯战或怀叵测之心而造谣生事者,即斩。

    “孤意已决,不必再议。”话落拂袖而去。

    态度强横至此,群臣终不敢再劝。

    辅国太尉偃谓在此事上未发一言,两日后上了乞退表,之后便一直称病不朝。

    他这一病不要紧,朝中连着病了数人。不几日整个朝堂已空了小半。

    “大王该知晓偃太尉病灶何在?”

    正光殿东堂是姜佛桑日常处理政事召见朝臣之所。

    商泉陵被召来,一如往常赐了座。

    姜佛桑搁下笔,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当年你为何执意跟随我?”

    “大王于臣有活命之恩,臣自当效犬马之报。”

    姜佛桑目光投向他,不发一言。

    “果然瞒不过大王。为偿恩义是真,还因为,”商泉陵顿了顿,“臣的祖公通望气之术,臣也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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