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姜佛桑与南雄州州牧薛博德的交情要简单得多,当时游学经过南雄,与他对弈了一局,越聊越投契,两人便就成了忘年交。

    此人颇有雄毫之气,尽管如此,让一个比他年轻且此前并无声名显世的将领任主帅他却为副,心里难免不舒坦。

    正式发兵前他与萧元度就曾短暂会晤过,制订了作战计划。

    两人不仅看彼此不顺眼,就连主张也不相同,一个主张强攻快攻,一个主张不战而屈人之兵。

    兵分四路的打法亦让姜佛桑深感担忧。

    战场上没有明确的总指挥是兵家大忌,有了明确的总指挥却不能服众也是大忌。

    两大主帅互相不受对方节制,势必导致两路主力大军无法协同作战,而是各自为战。

    最坏的情况是互相扯皮、相互拆台,久战无功……

    为了避免出现这种局面,姜佛桑特意派了商泉陵为特使随军前往占南,就是为了调解二人间可能会有的矛盾。

    结果却是多虑了,两人之间的矛盾自己就化解了,还是萧元度先低的头。

    关吉城下,双方会师以后,得知薛博德犯了旧疾,萧元度亲往探病,摆足了身为晚辈的诚意,还称自己年轻少谋、请对方多多提点指教……

    薛博德已经见识了他的实力,又见他如此诚恳,自然也就顺坡下了。

    姜佛桑打量着他。

    萧元度确是沉淀了,不复以往的凶顽躁进与阴晴不定,他心性稳定了许多,待人处事上也没那么激愤“扎手”了。

    “我也不是什么人的账都买,薛博德虽固执了些,也颇有值得敬佩处。”顿了顿,“他那个儿子打仗不行,倒是比他父亲圆滑,云淙别业那只秦吉了就是他送的罢?”

    “嗯。”

    “我就说,”轻嗤一声,“薛博德哪来那份心思。”

    见姜女一径盯着自己瞧,萧元度眼神微微闪烁,说起别的,“占南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是扶植一个傀儡,高位官员直接由大成任免、其余官职由他们自置,还是干脆就——”

    姜佛桑本已将占南国土重新做了划分,不过她又改了主意。

    占南国虽则投降了,骤然改国易帜,难免不会遭到其百姓的强烈反抗。

    现下暂不宜耗费太多精力和兵力在南边,且等解决了心腹之患……潜移默化也比大刀阔斧更容易为人接受。

    “你——”

    “什、什么?”

    姜佛桑朝他走近:“东扯西扯,也该扯完了罢?”

    萧元度显得有些莫名:“不是一直在说正经事?”

    是正经,太正经了。

    双眼紧盯着他,不说话,又朝他逼近一步。

    萧元度不动声色后撤,被姜佛桑抬手勾住了腰间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