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瑛妃无声无息到了东宁,地方官员竟没有出城迎候。

    想国君来巡那回多大的排场!他们都还记得当日舳舻相接、旌旗蔽空的盛景。

    大批的妃嫔亲贵和文武官员相随,前呼后拥,光搬运帐篷和服饰器具的船只都数不过来,征调的民夫就更是不计其数。

    国君没来之前,又是拆民房、征民田,又是扩建道路、修建行宫;国君到了以后,为了取悦他、给他找刺激,更是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琦瑛妃不劳师动众倒让人省心。

    关键这心是省了,但心不安啊!

    思及前州牧蒲膺慢待国君的下场,不少人都开始惶恐起来。

    于是纷纷找到现州牧,商量着怎么才能让琦瑛妃息怒。希图替新州牧和自己挽回点印象,至少免了杀身之祸。

    州牧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问十句答一句。

    “使君,大祸临头了,还是快快拿个主意罢!”

    与琦瑛妃有关的传闻外州也有听说,传闻的真假不重要,众人也不是那么关心。他们的关注点在别处上。

    琦瑛妃可不同于之前的婀媃妃,各地奏疏都是送到她案头,由她批阅。这意味着什么?

    这次她更是代表国君而来,马虎不得。

    琦瑛妃抵达东宁后径自入住行宫,还安排了侍女去军中传话。

    不知传得什么话,想来不会是甚好话,要么斥责,要么……怎么州牧瞧着一点不急。

    殊不知萧元度心里火都上房了,一睇一眼地看窗外,想着太阳怎地还不落山。

    官署也和军中一样被肃清过一遍,属官佐吏换了一多半,治中从事也换了。

    治中吕敞心中门清,看了眼上位频频跑神的上官一眼,开口道:“诸位稍安,使君在王城时就谒见过琦瑛妃,琦瑛妃并不如传闻那般,对咱们使君也很是器重……总之此事使君自有主意,咱们还是先行退下,不要打扰——”

    “等等。”视线自窗外收回,萧元度突然开口,“别急着走,大伙集思广益一下,想想有没有好法子……”博取欢心的好法子。

    属官们表示很欣慰,使君终于知道急了。

    于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献计献策——

    “吃穿用度这些不消说,上回国君来对行宫不甚满意,要不要新修一个园林?”

    “谁知琦瑛妃待多久?修园怕来不及,也太靡费,依我之见还是稳妥些,设宴洗尘,宴上安排些舞乐百技之类悦目娱心也就是了。”

    “不错,至少不会出大错。”

    “宫里什么没见过,等闲哪能行?该重金招募些奇人异士,凡有一技之长,不计酬劳……”

    “也可取些巧,过几日就是花神诞……”

    有人打断,问了个十分清奇的问题:“那舞乐,或者侍人……是安排女子,还是男子?”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隐约流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连治中也拈须不语,皱眉作思索状。

    这个问题……乍一听出人意表,实则……很有必要。

    萧元度沉着眼扫视一圈,已是面覆铅云。

    他耐着性子听了这么会儿,一个新鲜的招数没有,结果这群人竟想着给姜女塞男人?

    搓了搓手指,冷笑一声,看向提出问题的那个小吏:“脑子挺活。”

    小吏诚惶诚恐:“使君谬赞,下官也是为给使君分忧。”

    “在官署待着屈才,军中就缺你这样机灵的,收拾收拾明日去报道罢。”

    别说小吏,众人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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