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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佛桑被逼进小小的角落,锦幔和眼前高山的双重遮挡,几乎要看不见外面天光。

    耳边是他近似蛮横地宣言,绷紧的轮廓线条让他看起来冷厉许多,深黯的双眼透着隐隐的戾气——这戾气显然不是对她,而是才刚离开那人。

    知他隐忍有多难,今日确是难为他了。

    遂软语安抚道:“是你的、是你的。”

    从萧元度踏进缭云殿她就一直提着心,好在他没在史殷奇面前将真实情绪流露。

    史殷奇跟睿智二字沾不上边,却也不是全然愚蠢,他自有他的精明在。

    虽然很多时候是自以为是的精明。然一旦惹他起疑,事情就棘手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侧颊:“你也是我的。”

    萧元度一顿,绷着的俊脸一点点软化,唇角欲扬不扬的,笑意终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嗯。”握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是你的。”

    说罢,亲了亲她鼻尖,而后微偏首……

    姜佛桑没让他得逞,将他推开些,拿眼打量他周身:“可有伤着?”

    “就凭那些人。”萧元度哼声,轻蔑溢于言表,“他们且伤不了我。”

    确有几个难对付的,但也只是稍费些功夫,不足为患,至少没那个神欢难对付。

    瞅她一眼,突然改口:“倒也有一处伤了。”

    姜佛桑顿时紧张起来:“伤在何处?我这就吩咐——”

    说着就要绕出锦幔让人传医令来。

    萧元度把人扯回,抓起她一只手按在心口:“这里。”

    高台上,亲眼看着姜女坐于昏君身侧,一口血憋在喉头,几要憋出内伤。

    史殷奇和旁人戏笑不断,竟也不忘时不时凑近她耳边说上几句。

    每每那种时刻,无法遏制的杀意便从内心升腾而起。

    萧元度真想不管不顾直奔龙亭而去,杀了那人!至不济也要砍了他的手!

    那般凶险万分的时刻,他竟还分神注意着龙亭那边……

    姜佛桑没奈何,给他揉了揉,“如何了?”

    萧元度却是得寸进尺:“亲一下方能好。”

    姜佛桑被他气笑,单指戳了戳他心口,提醒:“你伤在此处。”

    “这你别管。”摆明了耍无赖。

    从云淙别业回来就再没有亲近的机会,甚想她。

    “外间虽有人把守,可……”

    “不做别的。”

    他一副穷追不舍之态,不达目的不罢休,姜佛桑只好依了他。

    一只手攀住他的肩,另只手往后绕,勾住他后颈……

    萧元度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低头相就。

    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缱绻相依的两人,别样滋味……

    风穿殿而过,锦幔拂动。

    四周寂寂,只有靠近的两颗心鼓噪不休。

    外头金乌已升至正空,日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炽热耀目,仿佛能把人融化。

    到底无法全然忘情,残余的理智让姜佛桑及时喊停。

    他们不能在此处待太久,怕他再缠磨,赶紧进入正题。

    “对你下死手的那些你以牙还牙也是该的,到后来怎地全无差别……今日可要得罪不少人。”

    从比试一事确定下来姜佛桑就悬着心,特地让人搜集了所有参与者的身家背景、武功招数、擅使兵器。

    其中可能造成威胁的、不宜得罪的,都有重点圈出,同时附有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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